江糯眼瞅著他非要走, 攔是攔不住了,隻能爭取搶救一下他的身體。
而魅魔的角,毫無疑問, 對人類是最管用的!
比如他的小角, 就可以給大魔王續命。
溯溪聽到他的話, 愣了愣:“什麼小角?”
江糯見他不知道, 頓時有點茫然:“大哥沒告訴你嗎?”
溯溪抿了抿唇, 壓下眼底閃過的情緒,耐心盤問著江糯:“糯糯, 你代他告訴我吧。”
江糯有點遲疑。
溯溪要出門, 肯定是要摸摸魅魔角的。
要不然, 出門就得掛。
他的小角不能給溯溪摸……
而且溯溪跟大哥做都做過了, 做魔得負責任!
“我,我告訴你,你不能告訴彆人啊。”
江糯緊張道:“如果告訴彆人,會有人來抓我們。”
“好。”溯溪答應道:“我不告訴彆人。”
在溯溪的目光注視下,江糯壓低聲音,悄悄把大哥的馬甲給掀了。
“我大哥的頭上長了小角, 硬硬的小角。”
“你摸一下,就可以多活幾天。但小角不能徹底治病, 你還是得看醫生,讓醫生給你治病。”
溯溪的注意力, 全都放在了頭頂的小角上。
他垂眸, 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半晌。
他抬頭,對著江糯問道:“糯糯,你確定是小角?”
江糯一呆。
他頭頂的角,就是小角啊。
溯溪回憶著他跟邢一夜裡的某些記憶, 在後半夜他體力不濟,整個人幾乎都神誌不清時,邢一是把他的手,按在腦袋上過。
他也的確在他的腦袋上,摸到了硬硬的——大角。
那時候邢一趁著他意識不清,隻告訴他:“是個裝飾,寶貝,你知不知道那什麼cospy?”
他當時還覺得邢一挺中二,現在想想,敢情這大傻子也挺會蒙。
對上江糯略呆的眼神,溯溪委婉道:“你哥讓我摸過腦袋,角很大。”
江糯:“……”
江糯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綠了起來。
他忘了,全家可能隻有他是個小角!
“不過我覺得,肯定是小角更可愛。”溯溪最擅察言觀色,見江糯這表情,已經隱隱猜出來了大概,他哄道:“如果讓我選,我肯定要選摸小角。”
江糯警惕:“你摸不到小角。”
隻有他有小角,他的小角不給彆人摸。
兩個人繼續說著話,溯溪看起來雲淡風輕,對他掀開的馬甲,連過於錯愕的表情都沒有。
江糯瞅著,覺得他接受度還挺高的。
那照這樣看,哥哥故意把馬甲藏起來的事情,應該也不會被他拿來算賬。
“糯糯。”
溯溪沒再提讓他幫忙離開的事情,他笑了一下:“能不能把你哥叫進來?我想單獨跟他聊聊。”
江糯點點頭:“當然可以!”
他的憨批大哥給他搞個聰明大嫂,他一點兒都不反對。
“先生!”
江糯臉朝著門,叫道:“你進來一下。”
他要出去,得讓大魔王來抱。
換言之,大魔王現在就像是他的專屬坐騎,超級高級的那種。
他剛叫完,傅景琛推門進來:“怎麼了?”
“我們聊完天了,你讓我大哥來吧,我要回去做作業。”
他請了假,這種情況下其實可以不寫作業。
但他們老師期末給分的時候,一個是看考試分,另一個還有平時分。
平時分就是要看學生的考勤+交作業的次數。
他擔心老師會扣他的平時分。
傅景琛聞言,“嗯”了聲,把他打抱起來帶出去。
江糯圈著他,沒忍住問:“先生,你不覺得給我弄個輪椅更方便嗎?”
傅景琛皺了皺眉:“不用。”
他低頭看看懷裡的少年:“有我看著你就行。”
不是看不看的問題。
江糯最近一點兒活動都沒有,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傅景琛把他養的像隻生活不能自理的豬崽,他的體重明顯在增漲著。
而且單是橫向發展,一點都不縱向發展。
他的個子還沒有長高!
兩個人前腳剛走,病房後腳就關上了門。
躺在床上的病美人,臉色淡淡,在被大狗子武力鎮壓了幾天後,總算有了訓狗繩。
他抬眼,睨著還在繃臉的大狗子,冷冷道:“角呢?”
邢一:“?”
邢一沒聽懂。
溯溪冷笑著把話說的再明白一點兒:“你夜裡騙我,說是cospy的大角呢?”
邢一:“!”
邢一懵逼,不打自招:“你怎麼知道了?”
這是連再狡辯一下都不知道。
他承認完,瞪圓了眼睛,心虛的一批。
他對溯溪說過,不會騙他來著。
眼看著邢一臉色越來越慌,溯溪冷笑:“過來。”
邢一站在原地,悶聲道:“要我跪搓衣板嗎?”
好奇怪。
他還想不通:“你為什麼突然就知道了啊?我還想過段時間再告訴你的。”
見他糾結這個問題,溯溪一陣無語。
糯糯剛走,他就知道了角的事兒。
這大傻子就想不出來是糯糯告的狀?
繼江糯坑完嫂子後,又給大哥埋了個雷。可以說,還挺會一碗水端平的。
病房外。
江糯被抱到了書房裡,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扒拉著窗戶往外看:“先生,是不是快到冬天了?”
現在的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江糯穿長袖都還覺得不暖和。
傅景琛看了眼日曆:“嗯,快了。”
江糯臉貼著玻璃,繼續問:“冬天會下雪嗎?”
他還沒有見過雪花,聽說人類世界的大雪,特彆漂亮。
“會下雪。”
傅景琛耐心回著他的話:“你如果現在想看雪,也能看到。遊樂園裡有一個場所,叫冰雪世界,裡麵有人工製造的雪花。”
江糯搖搖頭:“我不要看假的。”
他要看冬天裡的雪。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說著說著,江糯就有了困意。
他靠著枕頭,閉眼睡了過去。
兩天後。
溯溪果然還是如他所說,離開了彆墅。
顧繆知道他走後,皺眉道:“他的身體不適合出去,他應該一邊治療一邊靜養。”
江糯聽著顧繆的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溯溪看著是個柔柔弱弱的病美人,但骨子很執拗,他要做的事情,沒人攔得住。
顧繆麵色沉重,還在想溯溪的事兒。
江糯瞅著瞅著有些防備:“顧醫生,你單身嗎?”
溯溪長得好看,可彆被這個醫生給看上了。
顧繆被問的不明所以:“單啊,怎麼了?”
江糯認真勸他:“你應該去找個女朋友啊,有女朋友陪著你,你就不用天天隻給人看病了。”
顧繆聞言,一臉的我想開了:“我不談戀愛,戀愛這玩意兒,會剝奪我的快樂。”
他見過太多為愛心碎,還碎到醫院的人了。
江糯聽著他的單身宣言,沒忍住,扯了扯傅景琛:“先生,你說他是不是跟你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