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這個蛋糕不賣。”江寧婉拒道:“這個是我自己要吃的。”
男人聞言,沒說什麼。他低頭,把錢包裡所有現金都拿了出來:“這些夠麼?”
江寧被他的行為, 給弄的有點哭笑不得。
“先生, 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我家裡人給我做的, 多少錢我也不賣。”
江寧話裡的拒絕很堅定, 男人能聽得出來。
但他依舊沉默著, 繼續往外掏東西。
“這個可以做防身的,很多人都想要。”
男人遞給他一個盒子:“裡麵是塊我最近改良的芯片, 如果你遇到壞人, 可以把這個丟到他身上。”
“他一定會被炸.死。”
江寧:“……”
這人怎麼越看越怪了。
為了塊小蛋糕, 都要開始騙人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 怎麼可能會被這東西騙到。
“東西你收回去吧,我不要。”江寧說道:“既然你這麼想吃這塊蛋糕,我不能賣給你,但可以分給你。”
江寧能感覺到,如果今天不把蛋糕分給他,大概這人會一直不走。
“我要這個翅膀。”男人同意了分蛋糕的提議, 並且提出要求。
江寧笑笑:“行,我把翅膀給你。”
他低頭分著蛋糕, 還不忘跟他搭話:“你是不是也覺得這雞翅膀很可愛?胖嘟嘟的。”
男人糾正他:“不是雞翅膀。”
江寧愣了下,他低頭仔細看看:“這麼胖的翅膀, 不是雞翅膀還是什麼翅膀?”
男人停頓片刻, 思索出了答案:“是一隻小球的翅膀。”
“球還會長翅膀啊?”江寧越聽他說話,越覺得他說的話奇奇怪怪,像是沒有一句真實的。
可惜了。
人長這麼好,這性子卻讓人望而卻步。
很快。
江寧分好蛋糕, 把翅膀那部分給了他。
“好吃麼?”他問道。
其實做蛋糕好不好吃,主要是看材料。
但江寧可能是有心理作用,他覺得一樣的材料,弟弟做的就很好吃。
男人沒說話,他低頭看了那隻小翅膀許久。
最後,他沒吃下小翅膀,而是捧著翅膀離開了。
在他走後,江寧才發現他給自己留了三百塊錢。
三百塊錢,都足夠買一個大蛋糕了。
江寧捏著錢,心道,下次見到他就把錢還回去。
店鋪門關上。
江寧終於可以回去,而門外,褚白的車剛停過來。
“江小寧。”
褚白走下來,給他披了件外套:“辛苦了。下次彆走這麼晚了,要不然會把身體累壞。”
江寧沒有排斥他的接近。
“褚哥。”
江寧仰起臉,臉上帶著清淺笑意:“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這兩天客人越來越多了,我很開心。”
江寧性子內斂,如今能這麼直白表達自己的情緒,可以想象,他是真的很高興。
褚白笑笑,牽著他上車。
而另一邊,江糯還在抹著藥油,他活動了一下腳,提出反饋:“先生,我覺得我不需要再抹藥了,現在腳好像沒有多大的問題。”
傅景琛沒讓他亂動。
“再抹幾天,要等好徹底了才行。”
“行叭。”
江糯由著他給自己抹完,等抹完後,又晾了一會兒,這才進被窩。
“先生。”
被窩裡,江糯在他懷裡仰著臉,沒什麼困意:“我周末要去玩兒。”
“去哪兒?”
“唔,其實是去外麵取材。我們要經常交新聞文章了,我這段都沒有什麼材料了。”
他們在學校裡,隻有學到紮實的功底。以後出了學校,才可以好好的工作。
傅景琛見他沒回答到正題著,接著問道:“糯糯,我是要問,你要去哪個地方?”
“我也不知道,是小胖確定的地方。”
見傅景琛沒說話,江糯自覺道:“等我問過小胖了,就跟你說去哪兒。”
“嗯。”
江糯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還想聊天。
傅景琛抬手,遮住他的眼睛:“很晚了,睡覺。”
江糯:“……”
江糯一點兒都不想睡。
可大魔王太有招兒,他給江糯播起了英語四級聽力。
最近江糯都都沒怎麼好好的學四級,剛好給他補補。
聽力放了10分鐘,江糯睡得像個豬。
傅景琛看他呼吸均勻了下來,越過他,把聲音給關停。
安靜的房間裡,隻有呼吸聲能聽到。
傅景琛閉了閉眼,腦海裡卻是一片清明。
他發現——
他現在到了夜裡,根本沒辦法跟糯糯好好聊天。
糯糯愛穿他的衣服當睡衣。因為他的睡衣太大,所以穿在糯糯身上,鬆鬆垮垮的,看著懶洋洋的,懶洋洋到讓他總想抱一抱。
這不對。
傅景琛在黑暗裡坐起來,無聲的看向了床頭。
床頭櫃裡,他放了一本刑法書,以示警告。
雖說他跟糯糯,哪怕在一起,也構不成刑法書的任何一條。
但是,糯糯跟他的年齡相比,還是太小了。
他的背德感全部來源於,他覺得自己會誤導糯糯對他的感情。
隻要他想,他可以讓糯糯對他付出信任,愛慕……
黑夜總是太容易滋生放大一些難言的情緒。
傅景琛沒讓自己再想下去。如果再想下去,危險的隻會是糯糯。
次日。
江糯終於聽小胖說完整了他們的行程。
小胖帶他去見了個漂亮姐姐。漂亮姐姐跟江糯處的幾個富家小少爺其中一位,還帶了點親戚。
漂亮姐姐叫周韻,是江糯認識的小少爺周安的堂姐。
周韻看到他們,眼圈還是紅的,但精神還好。
江糯一落座,她就給江糯上了小食和飲料。
“這次是我想請你們寫一篇文章,有償。”
“我被我丈夫騙婚了,現在他不肯離婚。我們家裡人也不支持我們離婚,所以,我必須要拿出一點東西來。”
在周韻的講述下,江糯聽懂了。
周韻嫁給了個門當戶對的丈夫。丈夫結婚前溫爾儒雅,對她也很體貼。
然而結婚後,對著她脾氣卻有幾次失控。
一開始周韻以為,這隻是偶然。
後來,隨著丈夫催促著她備孕,以及接觸完她時,流露出的越來越多的忍耐眼神。
周韻察覺到了不對勁。
有天深夜,她趁著丈夫睡著,拿著他的手指解鎖了他的手機。
手機裡麵乾乾淨淨。
隻有微博上,在切換登錄中,顯示還有另一個微博號。
周韻登錄了那個微博號。
再然後,她看到了讓她惡心至今的東西。
那個微博在發的動態。
[為了孩子,今天又不得不碰她了,惡心死我了。]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懷上啊?怎麼彆人懷孕都這麼快,她就這麼磨嘰。]
[還是沒有懷上。]
在動態底下,有人跟這個號互動道。
對方評論:“難為你了,做這種事情肯定惡心,但再堅持堅持。”
丈夫回複對方:“要不是為了傳宗接代,我這是一秒鐘都不想碰她。”
對方回複丈夫:“[抱抱][抱抱]等這個母豬懷上就行,你要是真壓抑得慌,就讓你老公好好哄你。我記得你老公可是很Strong的。”
丈夫回複對方:“唉,我老公家裡也在催他留後,他這陣子也在物色呢。”
還有更多的留言,周韻已經看不下去了。
她至今都記得那一刻的感受。
渾身發抖,整個人如同墜入最寒冷的冰窖。
而沒有人能拉她一把。
周韻說完,江糯氣到飲料喝著都發苦。
“他這不就是騙婚嗎?不喜歡女孩子,還要來禍害女孩子!”
周韻苦笑:“他的家境跟我差不多,而且他是獨生子,他家不可能讓他斷後。”
“我現在隻想跟他離婚,可我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