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琛被毫無征兆的宣布了失敗, 他微微怔住。
“糯糯,我是不是說錯話了?”他垂眸,重新打量起麵前的芝麻團子。
可饒是他再怎麼思索剛才的話, 也沒思索出來自己到底是哪兒說錯了。
趴在白毯子的小煤球, 斜著眼睛看他。
斜了沒幾秒,腦袋再次暈菜。
這回,他翅膀攤開,是真的睜不開眼了。
等小球睡著, 傅景琛又研究了半天。
車上。
傅景琛專心致誌地研究著自家小煤球的品種, 而宴會裡,主人家動了怒, 現在仔細徹查著。
單暖指認是姐姐單冰設的局,可她拿不出來確切的證據。
單冰太聰明了。
她做事, 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但這次過巧的事情,以及單暖那些話,還是讓眾人對單冰有了懷疑。
“你給我等著。”
單暖死死盯著單冰的臉:“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單冰沒理會她,徑直離開。
外麵。
司機終於把車開到了彆墅,傅景琛抱著懷裡的小煤球,穩穩當當的回了家。
到家後, 小煤球睡到張開嘴巴, 身上有淡淡的酒精氣息, 還有在草叢裡沾染的味道。
傅景琛想了想, 決定去給他煮個醒酒湯。
他起身,看看灰色沙發上的小煤球。
幾分鐘後。
他把沙發墊換成了白色,然後,把小黑球放了上去。
“這下不會丟了。”
不得不說, 傅景琛的反應還是很快的。
他第一次把小煤球接到手,就無師自通的想到了用白色東西裹小煤球的做法。
而當年的大魅魔,卻是在連找了好幾次崽崽後,才被四崽的白色翅膀激發靈感,給小崽崽的床單衣服都換成了白色。
醒酒湯很快煮好。
傅景琛端過來,動作小心的喂著懷裡的煤球。
等把一碗湯喂完,他又打了熱水,把煤球給洗乾淨。
可能煤球是真的又困又暈,他睡到半夜,才終於睜開眼睛。
睜眼的瞬間,小煤球坐起來,低頭看了看。
哦豁。
爪爪跟翅膀都在。
他掉馬了!
猝不及防的掉馬,讓小煤球腦袋差點當機。
他有點想不起來被大魔王給帶回來的過程了。
不過印象中,他好像不是很高興。
正當煤球陷入沉思,傅景琛跟著坐起來,並且抬手摁亮了燈。
燈光亮起。
傅景琛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剛才在黑暗裡,他又沒看到跟前的小煤球。
小煤球看到燈亮,條件反射的就想藏。
但傅景琛一把拽住了他短胖的翅膀:“站住。”
小煤球被迫坐回到大魔王的眼皮子底下。
四目相對。
小煤球睜著黑亮的眼睛,無辜的對著大魔王歪頭。
“小妖怪。”
傅景琛把他抱起來:“被我發現身份了,怎麼辦?”
這個問題,江糯以前就考慮過。
他熟練的捂住腦袋,悶聲悶死道:“彆把我送到實驗室解剖就行。”
傅景琛唇角勾了下:“放心,不送。”
“把你送去解剖了,誰給我當男朋友?”
江糯停頓幾秒,回過神來:“要是不答應當男朋友,就要被你送走嗎?”
傅景琛故意點點頭。
江糯看出他是在逗自個兒,也想逗回去。
但還沒開始逗,他就忽然發現——
他屁.股底下的被單跟床單,全都變成了白色。
江糯:“……”
江糯板起了臉,認真問道:“傅景琛,你覺得我黑麼?”
傅景琛隱約覺得這是個死亡提問。
他給出一個妥帖的答案:“我覺得你很可愛。”
江糯拿爪爪蹬了他一下,嚴肅道:“不許跑題。”
傅景琛對上小煤球濕漉漉的眼睛,不知怎的,突然打通關竅。
他低頭,捏著煤球的爪爪,親了親。
“糯糯,你這個顏色……我很喜歡。”
江糯被他又是親,又是吹彩虹屁,意誌很快就動搖起來。
“那你覺得我圓嗎?”
挺圓的。
可傅景琛斟酌著,沒敢說。
他睜著眼睛扯瞎話:“這個體型很勻稱,你一定是妖怪界裡,體型最好的小妖怪。”
這彩虹屁吹的,怪讓魔不好意思的。
小煤球紅了紅臉,由於太黑,紅臉也沒被看出來。
在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毫無例外全部被誇了一遍後,小煤球終於偃息旗鼓。
“行吧。”
他重新躺平,並且信了傅景琛說的,白床單隻是為了把他襯托的更可愛,絕不是因為他會在夜裡撒手沒。
一人一煤球重新躺進被窩,傅景琛有心想直接問他的品種,但小煤球衝他露出一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讓他自己猜。
“唔,其實很好猜的。”
江糯提醒他道:“我們這個品種,長得都特彆好看。”
長得好看,這個特性一般狐狸精比較多。
但狐狸精不長這個樣,也沒有黑色的。
傅景琛從這沒套出來更多的信息,他也不急,既然這裡逃不出來,還有個褚白。
江糯不知道自己的小馬甲早就掉光了。他窩在傅景琛的懷裡,仰著腦袋看傅景琛俊美的臉。
他想——
大魔王可真淡定啊!
對他是個小妖怪這件事,一點都不慌。
不但不慌,還一點都不害怕。
傅景琛如果知道他這會在想什麼,估計會忍不住回道。
不是他淡定,而是論誰看到了一個疑似黑芝麻團子成精的小妖怪,恐怕都怕不到哪兒去。
江糯對大魔王的冷靜,崇拜了好一會兒
再然後,他又睡過了過去。
等他睡著,傅景琛試著咬了一下他的爪爪。
沒有黑芝麻味的香甜味兒,真不是這個變的。
次日。
江糯醒的時候,從煤球變成了人形。
他揉揉眼睛,見身旁已經沒了人。
“傅景琛。”
“我在。”
江糯剛張嘴叫完名字,下一秒,傅景琛就走了進來。
他低頭,看少年白皙的臉被微微壓出來了道紅印子,於是伸手捏了捏。
江糯以為他又要親,忙捂住臉。
“不給親了。”
傅景琛本來其實沒有親他的打算,見狀,挑了挑眉:“不讓我親,我可就要曝光你是個小妖怪了。”
江糯:“……”
江糯明知道他是故意嚇唬,卻還是眼神閃了閃,看起來不情不願:“那,那親吧,親一下。”
說好的一下,在傅景琛聽來,卻是一下一下再一下。
從臥室出來,江糯的嘴巴都微微有點腫。
傅景琛也沒好到哪兒去,唇角破了個口,是被咬破的。
“糯糯。”
傅景琛把早餐放到他跟前:“你是不是要放假了?”
“要期末考了。”
江糯咬著雞蛋,惆悵道:“我想考第一名,可是好難啊。”
他在學習上一點都不是天才,每次隻能跟小胖認認真真聽課,才會搞懂知識點。
“我幫你複習。”
傅景琛開口道:“不說第一名,有我的輔導,在前幾名一定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