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老父親幾步衝上前,站到了床頭。
江糯還在睡覺,他抱著被子,白皙漂亮的臉蛋上,長而微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顫著。
傅景琛看他神色激動,正要勸點什麼,防止他激動的昏過去。忽然,他聽到這個激動的老父親,喃喃道:“我可真牛逼啊,生了這麼好看的崽。”
小時候,崽崽的原形黑黑圓圓的,還不會化形。崽崽看看不管是原形還是人形都美麗的媽媽,再看看爸爸……
他淚汪汪的問媽媽:“崽,是不是像爸爸?”
老父親當時懷著一顆拳拳的愛子之心,搶答道:“對呀,崽像爸爸,崽是爸爸的親崽。”
話音落,崽崽絕望到哭出豬崽叫:“崽,不要像爸爸!”
都說崽崽們是會遺傳父母一些的基因的,他們家的煤球崽從小不自信,覺得自己遺傳了爸爸,醜。
現在崽崽長漂亮了,老父親的冤屈終於可以洗刷了。
傅景琛聽到這位老父親找到崽崽的感言,半晌,不知道該回點什麼。
“糯糯有點水土不服,現在需要多休息。”
傅景琛沒有立馬把江糯給叫起來,在他這兒,什麼都不如江糯的身體重要。
柏容聽到他的話,再低頭看看崽崽,點頭道:“那就讓崽崽再繼續休息休息,我在這看著他。”
傅景琛提醒道:“對了,據我所知,幸姨也來找您了。您打算什麼時候跟幸姨彙合。”
傅景琛這話一出,柏容渾身都僵了僵。
他差點給忘了,他老婆現在正找著他的……
他們夫妻之間彼此有感應,柏容是有意在避開老婆,否則兩個人早就團聚了。
他想把崽崽找到,好給老婆一個驚喜。現在完犢子,恐怕老婆要跟他算賬。
“這個,這個不急。”柏容眼神閃躲著,支支吾吾:“你跟我老婆關係好嗎?”
“幸姨對我很好。”傅景琛不動聲色的強調著:“我們相處的很愉快。”
柏容原本回過味兒來,是要對這個崽崽男朋友評估評估的。眼下,他還是得保命。
“我老婆人是挺好的。”柏容清了清嗓子,他抬手,拍拍傅景琛的肩膀:“你叫什麼來著?”
“傅景琛。”
“小琛啊。”柏容親熱叫著他的名字:“你對我們家崽崽,有多喜歡啊?”
“很喜歡。”傅景琛從來不吝嗇對江糯的情話,他說道:“為了糯糯,我什麼都可以做。”
他從來沒喜歡過什麼人,江糯是他喜歡的第一個。這份喜歡,刻於骨,溶於血,此生都不會褪卻。
柏容聽著這話,心裡罵罵咧咧,嘴上卻繼續親熱道:“挺好的,既然你這麼喜歡崽崽,那也不想看到崽崽的家庭破裂,對吧?”
傅景琛沒說話。
傅景琛被柏容盯了幾秒,這才緩緩開口:“臨來時,幸姨提起過您。”
“哎?”柏容好奇:“他是跟崽崽提的?他說我什麼了?是不是跟崽崽誇他爹特牛逼?”
“幸姨說,她在考慮要不要換一個。”
柏容:“!!!”
柏容聽到這話,二話不說,扭頭就往外走。
這回他再也不敢藏著掖著了,他要去找老婆!
柏容是下午走的,晚上回來的。他回來的時候,頭發明顯有被薅過的痕跡,整個人看著都像是挨過了揍。
柏容走的時候,叮嚀過了,說他晚上再來。
江糯剛好一氣睡到晚上,起來沒多大會兒,飯還沒吃上,門就被推開了。
他揉著眼睛,意識還不是很清醒。傅景琛還沒跟他說他爸爸的事。
四目相對,柏容見到睜著眼睛的崽崽,萎靡的情緒驟然一震。
他拎著剛才在路上買的東西,一股腦的塞在江糯麵前。
“崽崽。”
柏容蹲下來,英俊的麵容上情緒飽滿。他看著眼前的崽崽,指了指自己:“我,我是爸爸。”
江糯:“……”
江糯一臉懵逼。
他剛起床有點不清醒,突然被麵前這麼大一個爸爸給叫住,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爸,爸爸?”
他聳了聳鼻尖,嗅著屬於爸爸的熟悉氣息。看看麵前這張臉,逐漸和記憶裡爸爸的模樣重合。
父子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老父親忍不住上了手,把崽崽給抱住了。
“我的寶貝崽,爸爸還以為看不到你長大。”
柏容哽咽道:“沒想到我的崽這麼有出息,化形化的這麼白。”
他說著,抬起手伸出食指摸了一下江糯的臉。摸完,他更感動:“不是塗的粉,崽兒,你真變白了啊。”
江糯剛見到爸爸的煽情情緒,不知怎的,就突然收住了。
幸葳拎著老公的後脖頸,把他給拎起來。
“讓一邊兒去。”
幸葳有幾天沒看到崽了,這會兒也想得慌。她坐到床邊,也摸了下江糯的臉。
“崽崽,是不是不舒服?”
不愧是做媽媽的,幸葳一眼就看出了崽崽的不對勁。
“我有一點水土不服。”江糯蹭蹭她的手,寬慰她道:“等回去就好了,不是什麼大事。”
他們現在順利找到了爸爸,是時候該回去了。
“行。”
幸葳對這裡也不想多待,她回頭看了眼傅景琛:“我們是現在走,還是明天走?”
“現在吧。”
江糯睡到現在已經睡飽了,他想早一點回去。
幸葳對什麼時候走都沒意見,見崽崽想要立馬走,她立馬安排了下去。
江糯跟傅景琛在吃飯,幸葳則是收拾置辦了些路上要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