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被關上,江寧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他的手腕被磨的生疼,可他還在使勁兒的掙脫著。
把他帶過來的人在門口守著,他是在等傅越來。
江寧能聽到他們的通話聲。
過了一會兒,門口的人似乎離開了。
就在江寧想趁這個機會,抓緊時間逃出去時,讓他不想聽到的推門聲,響了起來。
這次來的是傅越。
傅越看到床上的人,已經什麼都反應了過來。這是為了討好他,給他送的“禮物”。
“江寧。”
傅越語氣關切,他走到江寧麵前,看著他發紅的臉,還有滲著汗的額頭,聲音裡透著心疼:“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你彆害怕,我這就把你的繩子解開。”
傅越說到做到,還真把他的繩子給解開了。
江寧雖然身上得了自由,但藥勁兒太大,他甚至沒辦法從這張床上坐起來。
傅越看著眼前這個追了幾個月的人,他追了幾個月,連手都沒碰到過。
“江寧。”
傅越坐了下來,看著麵露痛苦的江寧,眼底劃過抹欲望:“你現在這種情況,我要救你,就隻能做一點逾矩的事了。”
“為了你的安全,就算你醒過來之後會恨我,我也隻能這樣。”
他說的道貌岸然,一副為了江寧著想的樣子。
可江寧根本不吃這一套。
他的指尖掐著枕頭,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送我,送我去醫院。”
傅越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也根本沒有任何要送他出去的跡象。
就在傅越俯身,要解開江寧襯衫扣子的時候,身後的門被人直接撞開。
怒氣衝衝的江糯,滿臉寫著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
“敢碰我哥,你完蛋了!!!”
江糯雖然沒有傅越長得高大,可他這會兒整個人都像是裹著小火球。
小火球衝過來,揍的傅越整個都是一鼻青臉腫。
江糯在打死他和帶江寧走之間,用著最後的意誌,選擇了後者。
“糯糯,帶我回去。”
江寧的意識都有些不清楚了,他經常在酒吧裡工作,所以聽過下藥的例子。
就算被送到醫院,好像都沒有辦法解開。
到時候在醫院裡,如果他隻能繼續煎熬著,還被彆人看到醜態,那他寧願回家裡待著。
江糯不隻是自己來的,臨回去,還跟了一個傅景琛。
江寧這個時候已經無暇去注意傅景琛了。
路上。
傅景琛給他的私人醫生打了個電話,私人醫生叫做顧繆,是個出了名的天才醫生。
有私人醫生過來,江糯聽江寧的話,把他帶回了家。
就是他們前腳剛走沒多久,褚白後腳就趕了過來。
他聽說此地剛剛種出了個瓜,還饒有興趣的吃了一口。
然後等瓜吃完,他臉都綠了。
褚白火急火燎的離開,後麵的朋友叫都叫不住他。
等江糯跟江寧他們回去的時候,顧繆也剛好趕到。
顧繆給江寧迅速的檢查了一下身體,還給開了點藥。
“我目前隻能讓他減輕一點痛苦,他這種情況……”
江糯聽完顧繆的話,超凶的護住江寧:“誰都彆想睡我哥!!!”
顧繆解釋:“我不是說想睡你哥,我是說你哥這種情況,要麼自己熬過去,要麼找個人幫忙。”
“糯糯,我要自己待在房間裡。”
江寧已經做出了選擇,他不想被任何人碰。
不就是熬一夜麼,他不怕這份煎熬。
江寧堅持著回了房間,他回去之後,把江糯趕到外麵,直接反鎖了房間。
“今晚晚上不要進來。”
江寧無力的抵著門,告訴著弟弟:“等明天……明天我好了,你再進來。”
“糯糯,答應我。”
江寧的性子看著溫和,但骨子裡又很要強。他不想被人看到他這個樣子。
江糯沒辦法,噙著淚答應了下來。
外頭。
傅景琛看著新鮮出爐的小哭包,走上前,將小哭包了過來,耐心安撫著。
顧繆看看他們倆,隻覺得自己在深夜吃狗糧。
眼下沒了他的事兒,他也沒多留,拎著箱走人。
“要再有什麼情況,直接打電話給我就行。”
顧繆撂了話,遠離撒狗糧現場。
江糯被哥哥禁止去房間找人,在外麵淚汪汪坐了好一會兒後,被傅景琛給哄回了臥室裡。
“你哥會沒事的。”傅景琛讓他上床休息:“你閉上眼睛,稍微睡一會兒就能看到你哥。”
江糯被傅景琛給安撫著。而隔壁,江寧正坐在床上,他像隻小倉鼠似的,把褚白的外套,領帶,一些相關的東西都堆在了床上。
“褚哥。”
他眼尾泛著紅,有淚滾下來,他哽咽著繼續念著褚白的名字。
他喜歡褚白,喜歡很久很久了。
褚白可能不記得他,也不記得他們第一次是在什麼時候見的麵。
他卻記得很清楚。
賭鬼父親留下的債太多,那些討債的不會因為他是個孩子就放過他。
他挨過毒打,也差點被賣過,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沒有多少善意。
遇到褚白,是他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時候。
他那個時候以為自己會死掉,甚至,在疼痛到了極點,他想,就這麼死掉也好。
死了,以後就不用再苦下去了。
可路過的褚白,把他從死亡的邊緣帶了回來。
他永遠記得褚白把他抱起來時,身上清冽的冷香。
他那會兒年紀還小,由於營養不良,個子也小。
褚白把他送去醫院,後續又讓經紀人給了他錢,還有一些彆的救助。
剛開始,江寧是把褚白當恩人的。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大屏幕上的褚白,在江寧眼裡,慢慢就有了轉變。
他不隻是把他當做恩人。
在他遲來的青春期反應和夢裡,都隻有褚白。
彆的男孩兒會看些啟蒙書,他看的卻隻有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