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天色暗紅,風聲靜謐,樹梢的枝葉動都不動,平日死命叫囂的夏蟬也全都消了聲息。
紫金大學的師生們以為要來一場慣常的夏日暴雨,誰也沒在意,隻在悶熱中腳步匆匆。
藥劑實驗大樓十七樓,舒展皺著眉頭把剛打印出的數據報告扔到了一邊。
他也沒怎麼失望,不過又一次失敗而已,但他堅信自己已經接近,並摸到了正確道路——上周意外得到的副產品不算。
這種事情在實驗室裡經常發生,比如原本想要研發心臟病藥,結果卻弄出了壯-陽藥。隻不過有的意外產物讓人驚喜,有的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舒展抓起大大的馬克杯,灌了口黑咖啡,抓起桌上的手機準備出去一趟,他和一家醫藥公司約好五點半在校門口附近一家西餐廳見麵談事。
“小李,我出去一趟,大約兩個小時左右回來,這邊你盯著點。”舒展叮嚀自己的助手。
李運抬頭,“好,舒教授您慢走。哦,今天天氣不好,可能會下雨,您最好帶上一把傘。另外,門口桌子上放了您一封信。”
“知道了。”舒展瞟了眼外麵的天色,記下了李運的提醒,隨後進入試驗區域從冷藏庫拿出樣品,裝好。回到辦公區域後,打開個人儲藏櫃,換下實驗服,拿了掛在櫃子裡的折疊傘。
李運和另一名助理都看到了舒展拿取樣品,但他們什麼都沒說。據他們所知,隻要不是被委托項,舒教授擁有他個人實驗成果的所有權力。他們的工資也不是大學發,而是舒教授本人。
舒展一手拿著折疊傘和手機,一手提著冷藏箱,正要開門,想起李運的話,側頭就看到了放在門口桌子上的快遞箱和信件。
放在快遞箱上的牛皮信封用大大的紅色馬克筆寫著“緊急”兩字,後麵還打著大大的感歎號,生怕人看不見一樣。而下方則是舒展副教授親啟一行字。
誰來的信?
現在會用信件傳遞消息的人已經很少,更不用說是緊急事件。
舒展把手中拿著的東西放到桌上,拿起信封拆開。
信封裡有一張折疊很整齊的A4紙,紙上隻打印了一句話:親愛的舒副教授,如果你不想被人知道你的秘密,不想丟失你現在體麵的工作,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這是哪個白癡?舒展冷笑一聲,把信紙和信封直接丟進碎紙機裡,拎起冷藏箱、拿起折疊傘,開門走人。
被遺忘的手機無知無覺地躺在快遞箱上。
電梯來了,兩扇不鏽鋼大門靜靜地向兩邊滑開。
舒展進入電梯,按了十一樓的按鍵,他還要去接一個同伴。
他的愛狗大黑今天過來複查,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他家大黑也算是實驗室的常客。
D3實驗室工作人員握著牽引繩把大黑領了出來。
“大黑情況如何?”
“恢複得很好,沒有異常情況出現。”
被拘在籠子裡一天的大黑很委屈地撲向舒展,“汪!”
舒展豎起食指,大黑立刻安靜下來,隻尾巴搖晃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