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組還帶了一箱子的監控器材過來, 他們裝的時候, 舒展什麼都沒說。
等他們在臥室也裝了一個, 舒展還是什麼都沒說。
科研組也沒有詢問, 就默默乾活, 裝好就溜。
洪少校單手捂著隔離頭罩咳嗽一聲,說道:“在科研組的審核結果出來之前,我們會對您進行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護。您不用擔心他們會妨礙您, 當他們不存在就可以。”
舒展抽出一張麵紙擦擦嘴唇,“還有什麼,一並說了。”
洪少校表示:“我這邊沒有什麼了,其他的具體看科研組那邊還需要您配合什麼。”
鄭長東在心中暗罵洪一榮狡猾, 難辦的全都推到他們這裡來了。
洪少校的眼神很無辜:他的職責本來就隻是尋找和保護舒展,現在舒教授自己回來了, 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一半, 剩下的就是保護,其他的自然跟他無關。
鄭長東隻好苦著臉打哈哈道:“舒教授,我們這邊也沒什麼, 就是有些小儀器需要你二十四小時貼身佩戴,另外, 我們會……隨時監測您的數據。然後就是等您的報告了,期待明天就能見到, 當然如果您現在就願意跟我說說, 我會感到很榮幸。”
舒展笑了下:“我也很想跟您老聊聊, 可是我真的很累很累了, 介意我睡一會兒嗎?”
鄭長東看看窗外的太陽,這時時間其實還早,中午都還沒到,但舒教授說要睡覺休息,他們也不能真的逼著人家交代經過。
五分鐘後,除了必要的守衛人員,其他人全都退出了休息室。
舒展起身,看都沒看鄭長東他們留下的二十四小時貼身檢測儀器,反而拍拍立起來的大黑,指了指裝在牆上的監控器材,道:“兒砸,看到沒有?那都是些非法裝置,想要偷窺你爸和你的**。知道什麼叫**嗎?就是他們想看我們父子睡覺磨牙拉屎撒尿說不定還有打手-槍的全過程,你說這些人有多變態?”
大黑:“汪!”
舒展:“對,全給我拆了,一個不留。”
借了十六樓一個會議室當監控室的科研組成員們:“……”
監控室的人員把鄭長東請去,和他一起站在九宮格屏幕前,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叫大黑的土狗把所有監控器材都給咬壞拆掉了。
畫麵一個接一個變成雪花,直到全部如此。
監控人員為難地道:“鄭教授,您看舒教授這麼不配合……”
鄭教授正要說話,一人直接從敞開的大門大步流星地走進來,邊走邊說:“不配合就表示有鬼,那個舒展肯定有事隱瞞我們,空間門不是小事,這涉及到另一個也許類同於地球的生存空間,我想這其中意義,不需要我多說大家也明白。總之,我們決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所有人都看向來人。那是一名衣著得體、年約三十出頭、長相稱得上英俊的青年。
鄭教授看到跟在來人身後的杜興,眉頭皺了皺。
“鄭教授您好,我是特事局副局長汪森濤,以後這裡的事將由本人全權接手。”說著,來人帶著一點體製內的矜持和高傲伸出了手。
鄭教授看看那隻手,沒握上去,他抬頭看看比他高了大半個頭的青年,扶了扶眼鏡,“特事局?我怎麼沒聽過我國還有這麼一個組織?”
汪森濤笑,不在意地收回手,說道:“特事局成立已久,隻是特事特事,不是特彆的事情也不會交到我們手裡,而會交到我們手裡的特殊事件自然也不會被外界大肆報道。”
鄭教授不吃這一套,“你的上司是誰?是誰派你過來?為什麼沒有任何人通知我這件事?”
汪森濤:“您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汪森濤一揮手,他身後又走進幾個看著就很乾練的人。
汪森濤頭也不回地對這幾個人吩咐:“去把監控器材重新裝上,如果舒教授和他的狗拒不同意,那麼我們就按規章辦事。”
鄭教授眼睛一眯:“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要強來?你當舒教授是誰?當這裡又是什麼地方?誰給你的權力?”
汪森濤似乎懶得再多廢話,掏出一張公文啪地往桌上一拍,“鄭教授,我明白您的顧忌,舒教授身份確實不一般,國寶級的藥劑師嘛,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但是他現在乾係到的已經不僅僅是藥劑方麵,而是乾係到我華夏乃至人類的未來。在這點上,沒有任何人能搞特殊。”
汪森濤又虛偽地笑道:“放心,你們科研組的功勞,我無意搶奪也不會搶奪,我們是不同部門,我隻是負責過來統籌安排,你們科研組隻要做好科研工作就可以,其他瑣碎事情完全可以交給我們特事局。比如你們想要舒教授的檢測數據,我們就可以幫你們跟舒教授協商,甚至幫你們安裝上監控器材。看,這樣你們不是輕鬆多了?”
後麵的杜興看鄭教授吃癟,忍不住就要笑出來,但這種場合他不能笑,隻能強忍,忍得他臉部肌肉都變形了。
鄭教授終於拿過了那紙公文,看清上麵寫的是什麼後,不由冷笑:“消息傳得還真快,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跑過來撈好處搶功勞了。”
汪森濤被罵當沒聽見,隻吩咐自己的人做事。還讓人去通知洪一榮過來開碰頭會。
鄭教授看他們一副當家做主的樣子,跟科研組的人擺擺手,讓他們暫時什麼都彆說,他轉身就出去打電話了。
休息室內。
舒展剛讓大黑把所有監控器材拆下來,正準備回臥室整理一下思路。
大門外突然傳來了爭執聲。
守在屋內的兩名戰士一起警惕地抬起槍指向大門,其中一人還叮囑舒展回去臥室關門躲起來。
舒展說了聲“辛苦你們”,就真的回了臥室,還把臥室門反鎖上了。
大黑當然跟著他一起進了臥室。
可是舒展坐到床上沒多久,還沒躺下,就聽到了臥室門被敲響的聲音。
隨著敲門聲,他還聽到了一個屬於青年的男子聲音:“舒教授,打擾您了,我是特事局的汪森濤,這裡的事以後有鄙人全權負責,能方便出來見個麵談一談嗎?”
舒展捏了捏大黑的耳朵,懶洋洋地說:“兒砸,你爸國寶級的名頭似乎不太管用了。如今什麼人都能跑來騷擾你爸,你說我們要怎麼才能保證自己的利益和尊嚴?”
大黑呲牙:“汪!”咬死他們!
舒展嗤笑,“彆逮著什麼東西都亂咬,被傳染狂犬病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