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一下子就想到了花鐵兒包括那些光頭大漢腦袋頂上的花式符紋。
他也有了?這是隻要穿到那個世界, 就一定會自動生出的嗎?
舒展很想把頭發剃光, 全方位地拍幾張清晰照片和視頻, 但他剃光頭肯定會引人注意, 到時候讓他們注意到他頭皮上的符紋,又是一樁麻煩事。
如何才能在不把頭發剃光的情況下看到頭皮上的“紋身”?
感謝他那些儀器, 舒展很快就想到了辦法,但在這之前, 他先對李運說道:“這是我的個人**,我不希望這件事從我以外的人口中泄露出去。”
李運立刻道:“教授您放心, 我不會說的, 我什麼都沒看見。”
舒展放鬆身體,讓李運繼續給他修建頭發,不一會兒,忽地幽幽說道:“小時候,我父母工作很忙, 他們不得不把我送到堂爺爺家養活,但我過去後,我堂爺爺和堂叔就接連感冒發燒,我堂嬸還流了一個孩子, 於是我堂爺爺一家認為我克他們, 但他們又舍不得我父母送給他們的養育費, 他們就把我押著送到一戶跳大神的那裡, 不顧我喊疼哭鬨, 把我綁在椅子上, 讓一個跳大神的在我頭皮上刺了一張符,說是用來壓製我的煞氣。”
李運還是第一次聽舒展跟他提家裡事,一時心裡竟感動萬分——教授這是多信任他呀,竟然把這種屈辱的、痛苦的陳年往事都跟他說了。
“教授……”李運心裡又高興又難過。
舒展笑道:“沒事,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了,我都快忘記自己頭皮上有那麼一個刺青,這穿來穿去的,我也忘了在剛才提醒你。”
李運心想怪不得教授一直固定找一個理發師,那個老師傅不在,他寧可換一天再去,原來是有這個原因在。
真實原因是舒教授喜歡那老頭的頭皮按摩技術,而且便宜,十五塊一次,洗剪吹按全包。
舒展也不管李運相信不相信,反正他給出了這麼一個理由。而且他相信李運就算猜出什麼,也不會對外亂說,等以後真有人發現他頭皮上的符紋,李運說不定還能當證人幫他攪攪渾水。
因為有符紋在,本來想圖省事剃一個平頭的舒展還是留了一些長度。
李運回去時,舒展也帶著大黑回去了實驗室。
舒展把他的實驗室門一關,讓大黑守在門口,並叮囑它,任何人來都不讓進。
半個小時後,舒展看著電腦軟件裡顯示出來的他的頭皮全貌,挑了挑眉。
他看過花鐵兒的頭頂符紋,也看過其他人的,他還記得花鐵兒跟他說過沒有覺醒的符紋和覺醒後的符紋的區彆。
現在他怎麼看他頭皮上這個符紋,都像是已經覺醒的。
先說形狀,該符紋就像是某種四肢俱全還長了翅膀的動物,
再說印象,乍一看這個符紋,隻要是地球人首先就會想到的是由點和線連接起來再加上一團虛影外形的星座圖。
然後從這個符紋中所有點和線都連接在一起,沒有一條斷開,而且線條、形狀和顏色都十分清晰來看,非常符合花鐵兒說的覺醒後圖紋的模樣。
所以他這個土生土長的地球人,花鐵兒等土著眼中的天殘,去了天柱星一趟,不但生出了當地土著才能具有的符紋,還直接覺醒了?
說到覺醒,舒展其實並不驚訝,他在舍愚的石屋裡就曾猜測過他是否覺醒了當地人才能覺醒的符紋能力,否則他不會突然就擁有了透視彩超和過目不忘的超能力。
認清現實,舒展接受得非常快。但就和符紋能力一樣,他暫時不打算把這件事寫進報告中,不是他有意隱瞞,而是人都有天生的自我保護本能,他可不想日後空間門不能用了以後,換他本人躺到實驗台上。
次日,舒展剛把關於天柱星的報告發到共享盤上,尉遲部長就帶人把他攔截了下來。
“舒教授,我們聊聊。”尉遲部長反客為主,笑眯眯地推開實驗室會客室的門。
舒展覺得這個老頭狡猾狡猾的,那一雙眼睛就像是能看透你一樣,導致他並不太想跟其說話。
但是對方都已經堵到門口了,他也不能真的不理睬,隻能接受了這次麵談。
大黑跟個保鏢一樣跟了進來,老人帶著的警衛員想要阻止大黑進入,被老人暗中製止。
一天下來,再加上前麵的報告,尉遲部長已經看出來,大黑就相當於舒展的貼身保鏢,有大黑在,舒展才能真正放鬆。
“你是不是不想空間門再打開。”尉遲上來就直擊主題,而且用的是肯定句。
舒展身體慢慢往後靠,兩手交錯放到小腹前,沒說話。
尉遲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能在他麵前如此放鬆,但也沒覺得舒展這麼做很違和,相反他覺得這才像個談話的樣子。
他的地位和閱曆已經不需要人去特意捧他,就像舒展在自己的領域裡也同樣如此。
舒展尊敬尉遲,尉遲也同樣尊敬舒展。
不大的會客室內陷入沉默,尉遲的兩名警衛員站在沙發旁,大黑蹲坐在舒展腳邊盯著兩名警衛員。
尉遲部長似乎並不急著等待答複,就這麼慢慢等著。
舒展終於開口:“我是一名藥劑師,在我小的時候,我的夢想是當一名醫生,還要是人人敬仰佩服的大神醫。”
尉遲笑了,“很好的願望。”
舒展:“可因為暈血症,我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夢想,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了藥劑學。當然當我真正接觸到這門學科後,我並不認為它是次,相反沒有藥劑就沒有好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