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新村長的傷勢相當嚴重, 對於彆的藥劑師和治療師來說,哪怕能治好對方的身體,也無法挽回對方的斷角和被摧毀的符紋脈絡。
新村長也基本跟個死人一樣,滿臉絕望,哪怕他親眼看到阿火成功站起並覺醒了符紋能力,他對自己的傷勢也不敢抱有希望。
舒展對這個病人最感興趣,因為對方的傷勢把蒼狼和花鐵兒的情況都涵蓋了進來。
蒼狼是斷角導致的符紋脈絡弱化。
花鐵兒則是小時中毒導致的符紋脈絡被摧毀。
而這個病人不僅雙角都斷了, 他還中了奇毒並受了嚴重的內傷。這個奇毒和內傷都破壞了他的符紋脈絡。
舒展從花鐵兒及瘋兔的口中得知,目前天柱星最有名的可以摧毀人符紋脈絡的奇毒叫做神滅藥劑,神滅藥劑的主要藥材就連瘋兔都不知道,瘋兔隻記住了神滅藥劑的味道, 而不敢去具體分析其中配方成分,因為這種藥不是普通藥劑, 弄不好就會摧毀他的符紋脈絡。
瘋兔都如此,其他藥劑師更是如此,所以神滅藥劑一向神秘,它的來源也屬於未知, 但這種藥劑一直都沒有斷過。
舒展在第一次檢查這位新村長的身體情況時, 就懷疑他中的奇毒很可能與神滅藥劑有關。
但現在這位新村長口不能言、身體不能動, 他想知道更多, 就必須先治好這位新村長。
想要治好這位新村長,首先就得給他排毒解毒。
這種毒和之前地球出現的無田病毒還有一點不一樣,雖然同樣都對人體基因產生危害,但無田病毒隻會對人體基因產生一次性破壞效果, 一旦完成任務,這種病毒就會從人體內消失。但新村長中的毒卻類似神滅藥劑,毒性一直都存在於身體當中。
大巫等人看舒展手指搭著新村長的手腕,半天沒有動靜,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舒展在為難什麼。
有人要說話,大巫示意安靜。
數百個人,包括小孩子在內,愣是沒有發出多少聲音來。
舒展腦中無數公式和藥劑配方的排列組合在快速掠過。
對於神滅藥劑,他之前就有一些想法,瘋兔和花鐵兒都告訴他神滅無解,但他卻不這麼認為,暫時的無解隻是還沒有找到答案罷了。
不過瘋兔還是告訴了一些他對神滅的推測解毒方案,而花鐵兒則用他的親身事實告訴他,他是如何一點點排除神滅在他體內的餘毒。
尤其是花鐵兒的方法,花鐵兒說他使用過各種珍貴或奇異的藥劑,但都對神滅藥劑沒什麼用處,隻能調理他被神滅摧毀的身體,讓身體不至於被這種毒破壞得越來越厲害,而他後期能壓製神滅的毒性甚至排除了部分,則是靠異端改造術。
花鐵兒對他幾乎沒有任何隱瞞,見他對異端改造術好奇,竟然就把這種改造術的關鍵全部告訴了他,還和他一起對蒼狼的身體進行治療,讓他對異端改造術掌握得更深刻。
舒展通過異端改造術發現花鐵兒之所以能壓製和排除部分神滅藥劑的毒素,都源自於能量。
花鐵兒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每當他改造自己身體時,異端改造術形成的能量團會去摧毀神滅藥劑的能量,破壞其構成。
但是,不是所有能量都能破壞神滅藥劑的構成成分。
神滅藥劑的毒性有個討厭的地方,它遍布人的全身,你想摧毀它,就必然會摧毀你自己的身體。同樣,如果你滋養你的身體,同樣也在滋養這種毒素,所以這種毒素才會一直頑固地存在於被害者身體中。
花鐵兒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因為異端改造術本身就是一次對身體摧毀和重新生長的過程,其中痛苦,非嘗試過的人不可明白。
但是這位新村長的身體顯然已經不能再被任何能量進行毀滅式破壞,那麼如何在破壞其身體內毒素構成的同時又不會傷害其人身體,就是舒展現在思考的問題。
如果能讓這種毒素集中起來,不要散布於全身就好了。
舒展抬頭,忽然詢問大巫:“有人對這位身體中的毒素比較了解的嗎?”
大巫立刻回答:“他是被青砂蟲給咬了。”
“青砂蟲?”舒展從沒有聽過這種蟲子。
大巫解釋道:“青砂蟲是我們這一帶特有的毒蟲,它們寄生在青砂獸身上,如果有人攻擊青砂獸,就很容易被青砂蟲給咬中。”
一位村中長老補充:“青砂獸殺傷力巨大,在金戈部落素有青砂獸堪比霸王獸的說法,上次大家出去狩獵,就那麼倒黴,竟然碰到一隻被趕出領地的老年青砂獸,那青砂獸雖然老了,但也不是我們村幾十名戰士可以狩獵成功,青砂獸表皮極為堅硬,它們喜歡在砂石中滾動戲耍,又是青皮,所以被稱為青砂獸。青砂獸的速度非常快,爪牙更是鋒利無比,最可怕的是它們能噴出一種青色氣團,那氣團打中人體,能把人的五臟六腑連同骨骼都擊得粉碎。我們身上最堅硬的雙角也無法抵擋其威力。”
那長老一頓,“青砂獸可怕,青砂蟲更可怕。青砂蟲就像是青砂獸的最後一道防線,它們平時就生活在青砂獸的身上,靠吃青砂獸的皮為生,一旦有人靠近青砂獸並攻擊中它的身體,青砂蟲就會跳出來噬咬敵人。而被青砂蟲咬中的人,就算是再厲害的符紋戰士也會被廢掉,從此再也無法使用符紋能力,並且身體會越來越衰弱。”
彆人聽了長老的說法,麵色都很愁苦,尤其是新村長的家人,新村長的伴侶還低聲哭了出來。
舒展聽完長老描述,眼睛卻亮了。
“您剛才說青砂蟲靠吃青砂獸的皮為生?”舒展確認道。
那長老反而不確定地說:“應該是如此,以前也不是沒有人成功狩獵過青砂獸,他們發現了這一點。但這都是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