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看著矗立在整座山脈上看不到儘頭的巨大部落, 倒吸一口冷氣。
花鐵兒吃吃笑, “嚇到了?很棒對不對?”
何止是棒!舒展還以為會看到一個比較落後的村落或者乾脆就是更大片的墓地,結果他剛跟著花鐵兒繞過一個迷宮, 剛一走出來就看到一片極為開闊的地勢。
在開闊地前方是一片連綿不斷山勢險峻的群山。
最中間的幾座大山上矗立起一座座巨大無比的黑漆漆的金屬巨獸。之所以知道是金屬,因為那些建築的廊簷牆頂都做成了撞角一樣的尖銳長角, 那些長角明顯開了鋒。而金屬的質感到底和石材不一樣, 讓人看上去就有種森厲鋒銳之感。
這簡直就像一座巨無霸的鋼鐵巨城。
所有金屬巨獸全部連成一體, 隨著山勢起伏, 最中間的巨獸張開了嘴巴,那大概就是部落的城門了。
開闊地往山上走,是一道寬闊巨大無比的台階,也是黑漆漆的金屬製作,舒展踏上去才發現可能為了防滑, 這些金屬台階宛如磨砂。
整個部落肅穆又安靜, 無論前麵的開闊地還是台階上都沒有守衛和行人, 但路邊的設施和那看起來就經常精心維護的黑金屬巨城也不像是無人居住。
“聖蟲部落的人都住在巨城裡麵?”舒展低聲問。
“是。”花鐵兒看著不遠處的巨城,眼裡滿是驕傲。
舒展:“這裡的人很少, 少到已經進入部落範圍都看不到什麼人?還有部落的人平時回來都要這樣過機關走迷宮?”
花鐵兒大笑,“不不不, 大家平時回來,會乘坐部落專用的飛艇進入部落。而這裡不算是生活區, 你彆看這裡一片安詳又沒人,其實這裡如果沒人領,很難活著踏進部落城門。”
“哦, 那麼說之前我們進來過那麼多關卡是對我們的特彆考驗?”舒展麵無表情。
花鐵兒慫了,連忙解釋道:“不不不,不是對你的考驗,隻是我好久沒回來了,大家故意整我,我願意接受也是因為……”
“帶了我。”舒展忽地一笑,“你不用害怕,我沒怪你。畢竟對聖蟲部落的人來說,我隻是一個外人,他們大約想嚇嚇我,可你偏要護著我,你的族人大概有點不高興了,所以給你找了一些麻煩,對嗎?”
花鐵兒正在想他是說實話好,還是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好,一道熟悉的笑聲響起。
“其實你是被連累的那個。”那道聲音笑著說道:“這小子皮得很,在部落裡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每次他出去或者回來,駕駛飛艇的人都不肯讓他上,他要麼走密道,要麼一道道過關卡。這次他沒敢走密道,也是他沒絕對把握,因為他老是偷走密道的緣故,現在密道的看守比以前嚴格得多,亂闖的話,受傷是小,喪失性命也有可能。如果是他自己,他可能就闖著玩了,但帶著你,他隻要在乎你,就不敢亂來,而他在部落外口沒有提出要乘坐飛艇,大概是怕在你麵前提出來乘坐飛艇被拒絕丟麵子,這才提都沒提。”
“大巫!”被揭了底的花鐵兒大叫。
舒展隻看到一名男子踩著一架宛如飛滑的小型飛車從山上一路飛過來,明明還相距那麼遠,對方的聲音卻那麼清晰。
看看這個連個發動機都沒有的飛滑!這是原始部落?見他的大頭鬼!
舒展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則想著如果這一幕被鄭老他們看見也不知會叫成什麼樣。
飛滑在兩人麵前落下。
飛滑上的男子衝他們微微一笑,對方隻腰間圍了一條帶有液體金屬質感的皮裙,脖頸間掛了一條很粗糙的項鏈,皮膚是非常健康的醬色,其年齡可能不小了,看得出來非常削瘦,但一身皮膚緊緊地包裹在骨架上,看不出絲毫鬆弛。
這種原始和未來相結合的畫麵給舒展的衝擊性非常強。
“不介紹一下嗎?我聽穆森說你帶回來的這位是你的伴侶?”黝黑男子笑道。
花鐵兒笑意變深,先把舒展拉到身邊,說話語調不自知地帶了幾分孩子見到家長的親昵:“大巫,這是舒展,我的伴侶,這次回來除了闖成年儀式,還希望大巫和長老們能幫我主持締結伴侶的契約。”
“你父母都同意了?”大巫眼神一閃,對舒展微微點頭示意。
舒展回以禮貌笑容。
花鐵兒興奮道:“同意了,他們的信使會在最近飛到。”
“你們倒是比信使還快。”大巫放過花鐵兒,專心麵對舒展:“我是聖蟲部落的大巫駱鯤,我叫你舒展可以嗎?”
“當然。”對於怎麼和花鐵兒的親人相處,舒展並沒什麼經驗,他隻能保持著平常心,讓自己就做自己。
駱鯤大巫並沒有特意打量舒展,而是很親和地招呼兩人道:“上來吧,我帶你們進去。”
也不知駱鯤大巫做了什麼操作,飛滑的踩踏板一下擴大了不少,足夠三人踩在上麵也有餘。
等花鐵兒拉著舒展站到飛滑尾端,駱鯤大巫就操縱飛滑再次飛起,向群山上的金屬巨城飛去。
不等舒展詢問,花鐵兒就主動告訴他:“這是符紋飛車,鎮海王城裡也有,隻是王城城內不允許這種飛車亂飛,所以你都沒怎麼看到。”
舒展感受這輛符紋飛車的乘坐感,速度很快也很穩,但並不防風,而且四周沒有扶手,如果膽子小的或者有恐高症的,恐怕都不敢站在車尾。就是他,也是因為花鐵兒一直抓著他,他才沒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