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牛逼啊。”旁邊的一個男生道。
秀了一波,李文洋心情大好,不過這時候,聽見隔壁桌有人在議論。
“天哥怎麼想到跑去搞陶藝去了?陪妹子啊。”
回答的那個人他認識,跟他姐一個班的,叫張劍,“不知道啊,天哥沒說,問元寶呢,這家夥話也不說清楚,就給我回了句‘’英雄難過美人過‘’?”
“天哥不是有喜歡的人麼,你們學校那個……簡女神?這次月考壓了他一分成了第一個的那個。”
“是啊,但也不能為了這一朵花放棄一片花園啊。”另外一個男生笑。
“你懂什麼,簡女神特漂亮。”
“漂亮有什麼用,關了燈都一樣,口口叫得好聽嗎?”那男生開了個黃腔。
傳來笑聲。
李文洋皺了下眉,手裡的杆子朝那人扔了過去,“你他媽不會講話,就閉嘴。”
“靠,你誰啊!”
*
“都怪許大佬,我要哭了。”衛書瑤看著做好的杯子,哪哪都過得去,就是杯口殘了個洞,悲從中來。
簡笙忍不住笑,“我覺得,反而更有特點了,沒關係。”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結過賬,簡笙發現元鮑和許洲天等在外麵。
衛書瑤一臉“哎喲”的表情,心裡感慨萬千。
在簡笙轉去三中那一天,她絕對沒想過,那個三中的風雲人物,會敗在她好友的石榴裙下。
許洲天走到簡笙麵前,盯著她密又卷長的黑睫,“要不要我帶你去玩?”
“可以帶上你朋友一塊。”
簡笙沒立即回答。
元鮑道:“去吧簡女神,你想去哪玩,玩什麼都行,好吃好喝的,天哥一定全包。”
“不用了,”簡笙道:“我還要陪我朋友去買書包。”
之前決定做陶藝的時候,想著買了書包不方便拿,就將買書包的事情推到後麵。
“買書包?”許洲天挑眉。
簡笙回:“嗯。”
手機嗡嗡地振,是許洲天兜裡的手機在響,他懶慢摸出來接聽。
隻是按了接聽,沒開口,等那邊先說。
“天哥,李文洋跟賤哥帶來的一朋友打起來了。”
……
許洲天就站在麵前,離得近,簡笙聽見了他電話裡的聲音,抬起頭。
“李文洋?”許洲天看著簡笙。
“是啊。”
許洲天沒再多問,淡淡道:“我現在過去。”
簡笙存了很多疑惑,在想李文洋怎麼會出現在許洲天的電話裡,“不是同名嗎?李文洋他……”
“是你弟,林飛今天喊了他一塊打球。”
“……”
*
打架這種事情,聽起來很讓簡笙心裡緊張。
怕李文洋出什麼事。
預先的計劃都被打破了,簡笙沒辦法不跟著許洲天一塊去他說的那個台球廳。
衛書瑤和元鮑也一塊。
好在都在一個商場裡,那個台球廳在二樓,坐直梯很快就到。
到了現場,看見台球廳門口圍了不少人,有兩個安保正要往裡進。
簡笙蹙起眉。
“你進來的時候我就看你不順眼了,長得什麼熊樣。”張劍那朋友身穿一件紅色襯衫,滿臉不快。
“¥@&#。”李文洋破口臟話。
一群人剛將兩人拉開,紅襯衫掙脫開桎梏,又衝上去,一腳要踹到李文洋肚子,手臂忽被人用力一拉,將他狠狠甩了回去。
“住手。”緊接著是道挺冷厲的嗓音。
……
多出的白衣少年,讓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
許洲天個子高,黑發散落在額前,燈光投在他輪廓優越的臉上。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女生,身穿一條很淑女的連衣裙,頭發散著,皮膚極白,透著光,年紀看起來跟他們相差不多大,但樣貌極為驚豔。
人群裡,視線投在她身上很難再挪開。
紅襯衫出神多瞥了眼,注意力一時無法集中,對李文洋的怒意都消了大半。
“天哥。”有男生喊了一聲。
“怎麼回事?”許洲天問。
張劍走過來,敘述了下來龍去脈。
也不是多複雜的事,就是一句話將李文洋惹毛的。
而他這個朋友,也是個易燃易炸的性子,就打起來了。
還挺讓人頭疼。
“他說什麼了?”許洲天目光投在紅襯衫身上。
空氣一靜,張劍沒說話了。
“說啊。”許洲天不耐煩了。
是紅襯衫自己膽子挺大,出口道:“我說什麼了啊我,就說了一句‘’漂亮有什麼用,關了燈都一樣,叫得好聽嗎?‘’”
到底人太多,他省略了口口兩個字。
說這句話時,目光看了眼許洲天身後的人。
女孩似乎沒聽懂什麼意思,表情帶著疑惑。
許洲天看了李文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猜出了什麼,上前拎起紅襯衫的領口,“說的誰?你告訴我。”
周圍空氣陷入冷寂,紅襯衫莫名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啊?”
許洲天隻是盯著他,好像沒有耐心重複第二遍。
“呃,”紅襯衫隻能老實回:“你們學校那個,簡……”
一拳突然砸了下來。
“誒,不許打架——”兩個安保忙衝上去。
他們以為來了個幫忙勸架了,並且也控製住了事態,卻不想也是個惹事的。
*
看在對方是張劍朋友的份上,許洲天那一拳沒下重力,也隻是打了那一拳。
“以後,彆再說這種話。”許洲天拍了拍他的臉,聲音冷淡,“聽見沒。”
紅襯衫沒料到他隨便嘴嗨的一句話,造成的後果這麼嚴重,回答從齒縫裡蹦出來,帶著些抖,“知,知道了。”
許洲天才鬆開他。
他在這邊教訓人的時候,簡笙走過去拽住李文洋的手腕,拉著他離開了台球廳。
衛書瑤跟在後麵。
“怎麼回事啊?李文洋,你怎麼跟那個人打起來?”衛書瑤問。
她大概跟簡笙一樣,還在一頭霧水中。
簡笙是怕李文洋再生事,才將他拉著離開。
她見過許洲天在巷子裡揍人,也看過那個大雨天他一個打十個。
他學神外皮下,完全是另一副皮囊。
很危險,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而張劍是他好友。
雖然剛才他看起來是在護著李文洋。
“沒什麼,你們彆知道的好。”李文洋瞅了簡笙一眼,不可能跟她解釋清楚。
見許洲天追了出去,紅襯衫咽了口沫,手心出了一層厚汗,還沒冷靜下來,一個人攬住他肩膀,“靠啊兄弟,知不知道那胖哥是誰?”
“誰?”紅襯衫蹙眉。
“他是簡笙表弟。”
“簡笙,就是剛才跟著天哥進來那女生。”
“對了,我們都喊她簡。女。神。”
“……”
*
等待的電梯打開,簡笙帶著李文洋和衛書瑤走進去,一道身影快步走了過來。
她人都已經進了電梯,手腕忽被拉住,被對方扯了出去。
“誒,姐!”李文洋挺懵的,怎麼還有跑來拽人的,準備伸手擋住電梯的門,但是前麵杵著兩個人,他手剛找到縫鑽過去,門已經合上。
衛書瑤反應比他還慢些,導致都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感歎,門已經關上。
兩人一起盯著合上的門。
……
從電梯裡,一下子又回到外麵,簡笙也很懵,抬起頭。
許洲天鬆開了她,但是眼睛盯著她沒放。
眉骨染著一些簡笙辨不清晰的情緒,眼底也暗。
“怎麼了?”簡笙問。
“生氣了?”許洲天問。
她為什麼要生氣,是李文洋脾氣不好,因為一句話就跟人家杠上。
那句話……
簡笙正準備問什麼,許洲天出口:“你放心,你叫得不好聽,我也會很喜歡,不是,我他媽在說什麼。”
“……”
饒是簡笙再單純遲鈍,聯想到李文洋為什麼會因為一句話就跟人家起衝突,這個時候,她終於反應了過來,
耳根一下子燒紅。
他們站在走廊,這邊人不多,不遠處是電梯。
有兩三個人站在那等待。
許洲天挨近人一步,“我替張劍那混蛋朋友跟你道歉,不過我剛才說的話……”
“許洲天!”簡笙打斷他。
“在呢。”許洲天抬了下眉稍。
操啊,她臉紅的樣子,他根本頂不住。
簡笙不想跟他說什麼了,這時候,電梯門重新打開,她繞開他,跟著其他人一起快步走進去。
許洲天這回沒阻攔,看著對方紅著臉擠在人堆裡,好像看也不想看他一眼了。
*
因為這個事,簡笙的確好幾天都沒理過許洲天。
也好像有了一個理由,逃避他對她的喜歡。
運動會在這周的周四和周五,舉行兩天,運動會一直是李文洋的主戰場,他雖然微胖,但在體育方麵有過人的天賦,新的一周,他基本上每天下午都會去操場訓練,似乎做好了在運動會大展身手的準備,沒讓簡笙等著,喊她這幾天放學都先回家。
周三下午,簡笙如常自己去公交站等車。
16路公交車來了,她拿著交通卡上前。
刷了卡後往裡走,剛拉上安全環,瞥見一道身影從車前一晃而過。
他校服外套穿得落拓,氣質懶散,身上挎著一個包。
簡笙看著他大長腿一邁,也上了這班車。
剛收回視線,對方出現在了麵前,簡笙握緊頭頂的拉環。
這幾天李文洋沒跟她一塊回家,他基本上都會跑來跟她一起坐這班公交。
不過前幾次他都沒過來找她說話,似乎他也隻是正好要乘這班車回家。
簡笙抬起頭,對上許洲天看她的視線。
瞳仁漆黑像兩塊曜石。
“還生我氣?”許洲天道。
她早就不氣了。
隻是……
簡笙道:“沒有。”
輪到許洲天微愣。
簡笙聲音很溫柔,又生得絕,總讓人對她很沒轍。
許洲天又挨近了點,將胸膛前的校服拉鏈往下拉,露出一個粉粉白白的小兔子。
確切地說,是一隻兔子外形的茶杯。
簡笙定定看著。
是那天在淇枝陶藝坊裡,他慢條斯理上色的那隻杯子。
“可不可愛?”許洲天問。
“……可愛。”
許洲天湊近人,“是啊,跟你一樣。”
簡笙還沒回神,那隻兔子茶杯被塞到她手上,聽見他嗓音低懶,“送你。”
氣息未退開,鼻邊都是他身上的杜衡香,還有淡淡煙味。
“仙女,以後彆不理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