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外人的說法是男人早些年就沒了,隻留下一兒一女。後來兒子也沒了,便帶著女兒替人驅邪收魂過活。
劉仙姑對嚴員外說嚴姑娘踏青時丟了魂,需要靈氣未散的少女入夜後陪伴嚴姑娘,在夢中替嚴姑娘把魂尋回來。
而她的女兒就是靈氣未散的處子。
那時的嚴員外已經是病急亂投醫,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
就這樣,劉仙姑的女兒陪了嚴姑娘七天七夜,嚴姑娘竟真的好了起來。
嚴員外大喜,給了劉仙姑豐厚謝禮,劉仙姑的名氣也在白鹿鎮打響,一時間找劉仙姑看怪病的人絡繹不絕。
嚴姑娘病好了,嚴員外便開始為女兒張羅親事,誰知這時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嚴姑娘竟然死活不同意說親,被逼急了才說在夢裡已經與一位叫錢郎的男子私定了終身,此生非錢郎不嫁。
嚴員外當時就嚇壞了,認為女兒丟失的魂被孤魂野鬼纏上了,忙又把劉仙姑請了來。
劉仙姑掐指一算,笑說嚴姑娘夢中的錢郎不是孤魂野鬼,而是確有其人,嚴姑娘與此人乃天定姻緣,如果二人不能結為連理,嚴姑娘還會遇到更多古怪波折。
這時候嚴姑娘又說出了錢郎的住處,嚴員外忙派人去尋,果然找到了這個人。
隻是錢郎是個父母雙亡投奔遠方親戚的年輕人,家無恒產,身無所長,嚴員外哪裡看得上,第一個反應就是絕不答應。
嚴姑娘哭哭鬨鬨一個多月,又一件怪事發生了;嚴姑娘竟然有了身孕!
這下子嚴員外是徹底沒轍了,問過錢郎願意娶嚴姑娘後,便匆匆替二人成了親。
“仙姑——”門外的女童開始敲門。
“沒事!”劉仙姑猛然回神,死死盯著臨窗而坐的少女。
少女坐姿筆挺,從雕花窗欞灑進來的陽光落在她身上,構成一幅柔和寧靜的畫卷。
可是這樣的寧靜卻讓劉仙姑不寒而栗。
嚴員外家的事情已經發生十多年了,又遠在京郊,以眼前少女的出身與年紀,實在沒有知曉那段秘辛的可能。
劉仙姑抬手捋了捋頭發,強作鎮定道:“什麼嚴員外、王員外?這麼多年我去過的人家多了,不記得是哪家了。”
薑似盯著劉仙姑片刻,忽然一笑:“仙姑說笑了吧,彆的人家你或許不記得,親家如何能不記得呢?”
劉仙姑瞳孔猛然一縮,望向薑似的眼中滿是駭然。
守著門口的阿蠻一臉好奇。
“阿蠻,你去外麵等著,也好叫門外的小姑娘放心。”
阿蠻縱有滿腔好奇,聽了薑似的吩咐還是默默退了出去,屋內隻剩下薑似與劉仙姑二人。
劉仙姑直直盯著薑似,詭異沉默著。
薑似嘴角卻掛著雲淡風輕的笑:“那位錢郎,便是仙姑的女兒吧?”
劉仙姑不由自主後退兩步,後背撞上了門板。
門板發出一聲悶響。
對麵秀美無雙的少女笑意盈盈:“或者說,是仙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