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官差手一抖,銅牌落了回去。
二牛鄙夷“汪”了一聲。
領頭官差看著大狗的眼神已經難以用言語形容了,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娘的,這賤狗品級比他還高!
被血糊了一臉的崔逸快要氣炸了:“到底怎麼回事兒?還抓不抓人了?”
領頭官差從極度震驚中回過神來,大手一揮:“抓,把這兩個私藏利器的人帶走!”
“啥?”崔逸愣住了。
戲本有點不對!
見幾名官差真的開始抓人,崔逸一把抓住領頭官差衣袖,壓低了聲音斥道:“我說,你今天吃錯藥了,我的人你也抓?”
對崔逸與楊盛才這樣紈絝中的佼佼者來說,與這些官差可算是老熟人了,往常從來沒有這麼不給麵子的時候。
領頭官差苦笑:“崔公子,這麼多百姓瞧著呢,總要走個過場,不然我的差事難保不說,那些禦史恐怕還要找大將軍的麻煩。”
這種坑爹的娃要是他兒子,他早就按馬桶裡溺死了。
“那行,我的人你可以帶走,這條狗必須弄死!”
“這不成啊——”
“怎麼不成?就算這小子是什麼朝廷命官,他的狗就能跟著升天,讓你這麼裝孫子?”
領頭官差也有些火了,淡淡道:“崔公子就彆為難下官了,朝廷命官正是這位狗大人。”
“啥?”崔逸一臉懵。
領頭官差未免節外生枝上前一步湊到崔逸耳邊低語幾句。
崔逸驀地瞪大了眼,看的不是大狗,而是鬱七。
全天下隻有一個人的狗是他娘的五品官,眼前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身為一隻橫行霸道至今活得滋潤的紈絝,什麼最重要?當然是靈通的消息啊!
崔逸抖了抖唇,忽然對大狗擠出一個笑臉:“那個,今天多有得罪,對不住啦。”
“崔逸,你智障啦?”楊盛才險些驚掉了下巴。
崔逸抹了抹臉上乾涸的血,拽著楊盛才就走:“你們忙,你們忙,我先把這智障帶走了。”
“你是不是皮癢了?”
……
二人很快走遠了,那些打手呼啦啦撤去,隻留下兩名老親兵欲哭無淚。
跟著這種智障主子,真是倒了血黴!
“您——”領頭官差張了張嘴。
鬱七微不可察搖頭,拍了拍大狗的腦袋:“二牛,走了。”
“姑娘,二牛沒事,人都走了。”阿蠻撫了撫胸脯,好奇心升起,“二牛的主人這麼年輕就是朝廷命官了嗎?”
剛剛樓下幾人說話刻意放低了聲音,旁人聽不太清楚。
想到某種可能,薑似笑了:“或許吧,咱們也走吧。”
等看熱鬨的人漸漸散去後主仆二人這才下樓,不緊不慢往東平伯府走去。
從天香茶樓到東平伯府要經過幾條街,主仆二人行至雀子胡同附近時忽然聽到了熟悉的“汪”聲。
薑似腳步一頓。
阿蠻看著叼著寶藍色荷包的大狗顛顛往這邊跑來,喜出望外:“姑娘,二牛又給您送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