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姑娘說得有道理。”鬱謹垂眸,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圈暗影,顯出無邊落寞來。
長得好看的人總是占便宜的,瞧了他這樣子,一直沒做聲的阿蠻都忍不住同情起來。
姑娘似乎有點無情呢。
鬱謹很快又笑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努力攢錢了,一有錢就還給薑姑娘。”
說罷不等薑似回答,鬱謹抱拳一禮,拍了拍二牛:“二牛,走了。”
見好就收,下次再來,這是硬道理。
鬱謹帶著大狗走得利落,留下薑似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
好像又被那混蛋坑了,一有錢就還是啥意思?
“姑娘,人家已經走了。”
“嗯?”
“咱們不走嗎?”
姑娘好像有點舍不得的意思。
“走。”
主仆二人走了一刻鐘左右就已經能望見東平伯府的大門口,平時不怎麼熱鬨的大門前此時圍著不少人。
“姑娘,咱們府上是不是出事了?”
薑似停下來。
她暗中推波助瀾把劉仙姑與二嬸的較量放到了全京城人眼皮底下,二嬸定然不會坐以待斃。
劉仙姑的麻煩差不多該找來了。
“四妹,原來你在這呢。”薑湛快步走過來,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那個招搖撞騙的神棍被人找上門來了。”
薑似揉了揉眉心,無奈問道:“二哥很想看劉仙姑倒黴?”
“當然啊,我與二姐雖然不投脾氣,可咱們畢竟是一家人,這神婆張口就說二姐被邪祟附身,讓二姐丟了好大臉麵,我能瞧她順眼才怪呢。”
想想都覺得後怕,二姐好歹已經嫁了人,又最得祖母喜歡,遇上這事都夠受的,當時那神婆要是指的四妹怎麼辦?
四妹沒有母親護著,又退了親,到時候恐怕在伯府都呆不下去了。
薑似默默看著兄長。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薑湛察覺薑似的異樣,摸了摸鼻子。
“不,二哥說得很對。”薑似踮腳把沾在薑湛肩頭的落葉拿下來。
她的兄長雖然沒有出眾的才華與細膩心思,可是這顆赤子之心是誰都比不了的。
薑湛笑起來,一拉薑似:“走,二哥帶你看熱鬨去。”
薑似被薑湛拉著來到東平伯府門前一棵大樹下。
“喏,看到那個穿藍衣裳的婦人沒,那婦人的孩子喝過劉仙姑的符水後拉肚子拉死了……”薑湛說著把一物塞給薑似。
薑似低頭一看,竟是一盒子糯米花。
“四妹嘗嘗,北大街張瘸子賣的糯米花最香甜了。”
薑似捧著一盒子糯米花啞然失笑。
看熱鬨吃糯米花,這是京城人的必備啊。
東平伯府門前的石階上,管事對藍衣婦人拱拱手:“我們府上隻是請劉仙姑來做法事的,萬沒想到劉仙姑還治死過人。這位大嫂稍等等,劉仙姑若害了您的孩子,我們府上定不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