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個跑腿的。”
“那這信呢?信是誰寫的?”
阿飛搖搖頭:“這我不能說,而且我除了會數錢,也不識字。不過寫信的人有話帶給你。”
“他說什麼?”漢子開始暴躁起來,“他說什麼?”
信中揭露的真相足以逼瘋一個尋找了真相十幾年的男人。
“咳咳咳……她說……信不信隨你,事情過了這麼多年,她沒有證據。你想要證據,隻能自己撬開關鍵人物的嘴了……”阿飛說完,險些哭出來。
總覺得帶來這樣的口信跟找死差不多。
隻不過他真的不識字,彆說沒膽子偷看,就算看了也不知道信上寫的什麼,更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
“那他為什麼會知道?”
阿飛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啊!我要是這麼能耐,那跑腿的就不是我了,老哥你說對不?她隻是說,她與此事無關,機緣巧合得知而已。”
漢子低頭把信一個字一個字又看了幾遍,忽然把信塞到嘴裡嚼了嚼吞了下去。
阿飛張大了嘴巴。
“跟我走!”漢子一把抓住阿飛往胡同深處走去。
漢子的家雖然簡陋,卻出乎意料的整潔。
“不管你背後的人打著什麼主意,既然派你來了,我想你總要等到什麼結果才會走吧?”
“當然啦。”阿飛毫不猶豫道。
漢子閉了閉眼:“你自便吧,我不管飯。”
他說完推開阿飛跌跌撞撞跑了出去,連大門都沒有關。
阿飛坐了片刻,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這老哥真實在,他當然會走啊,薑姑娘還有事交代他呢。
不過薑姑娘是怎麼知道這老哥不會傷害他的?
阿飛哪裡知道,一個心心念念追查未婚妻死因十幾年的人一旦得知真相哪裡還顧得上旁人,迫不及待要做的就是去驗證信中所說之事。
甚至,就算他最終撬不開受害者或者害人者的嘴,信中詳細的描述已經讓他堅信不疑。
劉仙姑的結局可以說在這一刻就注定了。
這半個月來要問最風光的人是誰,京城百姓十個人中會有八個人說是治好了東平伯老夫人眼疾的劉仙姑。
劉仙姑接到的高門大戶的邀請已經排到了一個月後去,可謂春風得意。
這一日,輪到了去永昌伯府的日子。
永昌伯府就在東平伯府隔壁,兩家來往頗多,永昌伯府的大姑娘謝青杳與薑似年紀相仿,二人算是手帕交。
永昌伯府的婆子去請劉仙姑時,東平伯府的門人都能看清楚那婆子頭上戴的是什麼花。
因為挨得近,誰家有點風吹草動對方就早早知道了,是以當永昌伯府派出去的婆子嚇得屁股尿流跑回來時,東平伯府也就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勁爆消息。
神仙般的劉仙姑居然被人砍死在床上,血流了一床一地,早就涼透了!
隻風光了半個月的劉仙姑就這麼橫死了!
海棠居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阿蠻風風火火跑進屋子:“姑娘,出了件駭人的事!”
薑似清清淡淡看著阿蠻,忽然笑了:“什麼駭人的事,說來聽聽?”
“劉仙姑被人殺了!”
“這樣啊——”薑似輕輕歎了口氣,“真是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