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俏一怔,越發好奇起來。
她們都是一同收到的帖子,卻不知道薑倩早就邀請過薑似了。
這是不是說明,二姐想請的人本來就是薑似?
這個念頭在薑俏心中一轉,她用探究的眼神看向薑似。
薑似微微一笑:“所以我就想試試,二姐對我的誠意到底有幾分呢,沒想到——”
“沒想到二姐誠意十足。”薑俏接口道。
“是呀,誠意十足。”薑似嘴角掛著譏笑。
薑倩夫婦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她是一定要揪出來的,所以她不介意讓薑俏先窺得一點真相。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薑俏有一下沒一下踢著腳邊掉落的花瓣草葉,表情越發凝重,“我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四妹,在侯府中你與我常在一起吧,住上兩日咱們就趕緊回去了。”
薑似雖知道薑俏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卻也沒料到薑俏能這麼快就不計前嫌替她打算,感動之餘推脫道:“這倒不必了,我堂堂正正來侯府做客,二姐難不成還會為難我?”
她要做的事太危險,讓薑俏察覺幾分不對勁是為了揭發真相後有個幫她說話的,卻並不想現在就把薑俏扯進危險中。
薑俏顯然被薑似這話氣著了,伸手一點她額頭,惱道:“你是不是傻呀?”
少女肌膚吹彈可破,被薑俏這麼戳了一下,光潔的額頭上登時出現了一道紅印。
薑俏張了張嘴,鬱悶踢了一下腳邊草葉。
以前怎麼不知道薑似是個琉璃娃娃呢,碰了一下竟然就出紅印子,活像她欺負人似的。
“咦——”薑俏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物,“這是什麼?”
薑俏手中拿的是一支簪,陽光下泛著古樸的色澤。
“這簪子是什麼材質的,非金非銀……”薑俏納悶打量著手中簪子。
薑似眼神陡然冷厲起來。
這是一支銅簪!
銅簪很常見。
那些平民百姓家的女子同樣愛美,但不是每家都有條件置辦金簪銀簪,那麼銅簪、木簪乃至竹簪就成了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可是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長興侯府,彆說主子們,就算有頭有臉的丫鬟婆子戴的都是主子賞的金簪,再次一等的則會戴銀簪。
那乾著最苦最累差事的丫鬟婆子沒有銀簪戴也看不上這種銅簪,寧願選擇鮮亮精致的珠花、絹花。
薑似的心急促跳了幾下,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這片芍藥花下埋藏的是人的屍骨,那麼這支銅簪會不會是受害者的?
“這好像是銅簪呢。”薑俏打量片刻,終於認了出來。
這時一道帶著涼涼笑意的聲音響起:“二位妹妹做什麼呢?”
薑似吃了一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薑俏手中把銅簪奪過塞入袖中。
不遠處,一身月白色長衫的長興侯世子曹興昱麵帶笑意望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