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迎親隊伍人多,看熱鬨的人更多,飛出去的季崇易直接被看熱鬨的人給接住了。
薑俏已是目瞪口呆:“四妹,有搶親的!”
薑似同樣表情呆滯,緩了緩道:“不是搶親,應該是……鬨事……”
二牛這是在乾什麼?
正被薑似猜測動機的大狗仿佛感應到了薑似所思,居然往馬車所在方向看了一眼,得意抖了抖皮毛。
人們這才看清,導致這場變故的罪魁禍首居然是一隻大狗。
“快把這條瘋狗打死!”迎親隊伍中的護衛大聲喝道。
又有懂規矩的喊道:“不能打死,大喜之日不宜見血,把這畜生趕走就是!”
正疼得直尥蹶子的大馬:“……”它屁股上流的不是血嗎?
數名護衛立刻向大狗圍去。
薑俏緊張之下猛拉薑似衣袖:“不好,大狗要倒黴了!”
薑似:“……”
三姐對二牛這關心的口吻是什麼回事?
“算,算了……”季崇易站穩身子,黑著臉道。
迎親時因為一條狗從馬上摔了下來,這也太丟人了,這種情況下當然是趕緊離開最好,難不成還要與這條狗來一場大戰嗎?
可惜新郎官有息事寧人的心思,大狗卻不這麼想。
隻見大狗於包圍中一個飛躍從空隙脫身,順勢叼住新郎官的禮帽,撒丫子就跑。
看熱鬨的人被這膽大包天的狗給驚住了,竟無一人想著阻攔,好一陣子後瞧著新郎官光禿禿的頭頂,哄堂大笑。
季崇易的臉已經黑成鍋底,心頭憤怒之餘又生出幾分茫然。
這些日子,他耳邊除了父親的訓斥就是母親的歎息,還有兄弟姐妹雖然沒有明說卻不滿的眼神。
家明明還是他的家,可在他眼中卻一點點變得陌生了,那種陌生帶來的如影隨形的壓抑幾乎逼得他發瘋。
他心中一直安慰自己,隻要撐到成親就好了,將來他好好讀書做事乾出一番成就,誰還會對他娶了民女指指點點?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喜事卻因為一條狗有了瑕疵。
他恐怕是最丟人的新郎官!
“三公子,還是上馬吧。”管事重新牽來一匹馬,壓低聲音勸道。
季崇易勉強點頭,默默上馬,隨著隊伍重新熱鬨起來,喜錢與喜糖漫天撒,喜慶的嗩呐聲在他耳中卻沒了勁頭。
薑俏扒著窗口,緩過神來後歎了一聲:“誰家養的狗這麼胡來啊。”
乾得真漂亮!
薑似卻沒有接話,目光越過人群落在一人身上,心中大惑不解。
鬱七怎麼會事不關己般站在人群中看熱鬨?
前世,他明明參加了季崇易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