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天!
“行了,給我端杯冰鎮蜜水來。”
從長興侯府到伯府堵了一路,薑似暫時不願進屋,乾脆就在樹下秋千上坐下來。
阿巧忙進屋端來蜜水,薑似輕輕抿了一口。
“四妹,聽說你回來了。”薑湛興衝衝跑了進來。
天氣熱,薑湛一路跑過來臉色微紅,額上閃閃全是汗珠,可偏偏他長得好看,瞧起來沒有絲毫邋遢油膩,反而有種生機勃勃的朝氣。
這種朝氣,仿佛能把人心頭的陰霾驅散了。
薑似不由笑了:“二哥剛從外麵回來?阿巧,去給二公子端一杯蜜水。”
薑湛大步走了過來,輕輕推了一下秋千,然後在不遠處的石凳上坐下,烏黑的眸子滿是興奮:“有件好事要講給妹妹聽。”
“哦,什麼好事?”
“姓季的那小子迎親時坐的高頭大馬被二牛給咬了!”
他一直看二牛不順眼,萬萬沒想到二牛與他居然是同道中人!
不對,同道中犬!
也不對……
薑湛有點亂,乾脆不想了,反正回頭給二牛稱兩斤熟牛肉就是了。
“妹妹不高興?”見薑似並無多少喜色,薑湛詫異問。
薑似想了想,忽然笑了。
憑心說,還真有幾分暗爽。
儘管她承認季崇易不喜歡自己沒有錯,可是這門親事不是東平伯府上趕著定的。
當初主動與東平伯府結親的是安國公府,父親還在猶豫時,拍著胸脯保證把女兒嫁過去不會吃虧的是安國公。
前一世,季崇易的心上人死了,心灰意冷娶了她,卻又完全忽視她。
她能感覺得到,季崇易無法怪罪父母,於是把心上人的死遷怒到她頭上。仿佛沒有這樁婚事,他就能八抬大轎把心上人娶進門。
也或許,失去心上人後,隻有恨著她才會讓他有活下去的動力。
可是那種令人窒息的冷遇,幾乎能把所有正常的女子逼瘋。
哪怕有了後來那些經曆,她依然忍不住想,如果真的心灰意冷,何不乾脆出家?安國公有三個兒子,並不需要季崇易延續香火。
或者拚死了抗議,難道安國公夫婦定要趕鴨子上架嗎?
娶了她,季三公子對父母有了交代,對安國公府的名聲有了交代,獨獨隻有她成了祭奠他們愛情的犧牲品。
見薑似露出真切笑意,薑湛跟著笑起來,幾口飲儘阿巧遞來的冰鎮蜜水,起身繞到她身後推秋千。
“四妹。”
“嗯?”
“姓季的那小子不咋地,以後你定會遇到更好的。”薑湛說到這生了好奇,“四妹中意什麼樣的?二哥朋友多,可以幫你留意著。”
薑似笑盈盈道:“能有二哥這樣好我就滿意啦。”
就哥哥那些狐朋狗友,還是算了吧。
薑湛愣了愣,一張臉陡然漲成紅布,匆匆找了個借口落荒而逃。
薑似沒想到薑湛臉皮如此薄,笑笑從秋千上起身,重新換過一身衣裳帶著阿蠻出了門。
既然鬱七通過二牛給她傳了信,那她就去問個清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