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夫人被永昌伯殺了。
薑似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喝蜜水,當時手中杯盞就滾落在地,摔得粉碎。蜜水濺到她裙擺上,把裙擺大片明媚芙蓉花染成了暗色。
薑似的反應把阿蠻駭了一跳,忙安慰道:“姑娘彆怕啊,彆怕……”
最近是怎麼了,又死人了!
薑似一張臉比雪還白,顧不得打濕的裙子往屏風上一靠,顫聲問:“究竟是什麼情況?”
這不可能啊,前世的時候永昌伯夫人一直活得好好的,至少在她死前還好端端呢。
薑似雙手死死攪著帕子,隻覺腦子裡亂糟糟如一團麻繩。
“說是早上大丫鬟進去伺候永昌伯與夫人洗漱,結果一推門就看到永昌伯一身血拿著燭台,永昌伯夫人心口一個血窟窿,已經咽氣了……”
“真是永昌伯殺的永昌伯夫人?”薑似直覺不信。
先不說前世這時候永昌伯夫人好好活著,就算不管前世情形,永昌伯與永昌伯夫人的感情一直是極好的。
永昌伯府人口簡單,小一輩就隻有謝殷樓與謝青杳兄妹,俱是永昌伯夫人所出。
她與謝青杳自**好,從謝青杳口中聽過不知多少對父母恩愛的羨慕。據說永昌伯有兩個通房,平時不過是擺設罷了。
也正是因為父母和睦,才養出謝青杳這般活潑爽朗的性子來。
現在居然說永昌伯殺了永昌伯夫人,這簡直是離奇。
不行,她要去看看青杳——
薑似定了定神,抬腳便往外走。
“姑娘,您去哪兒啊?”阿蠻問。
“去永昌伯府。”
阿巧忙追上來:“姑娘,您就算要去,總要換過衣裳啊。”
薑似低頭,這才意識到裙子已經臟了。
上好的綠羅裙,因為沾上了蜜水看起來狼狽不堪,依如她此刻的心情。
薑似自重生後靠著不認命的勁頭解決了一個又一個麻煩,因為先知使她應付起來遊刃有餘,也因此她從心底是從容自如的,在她想來,很多事情即便解決不好,至少不會比前世更糟。
可是眼下就有一件糟糕至極的事情發生了,令她措不及防。
“對,要換過衣裳。”薑似由著阿巧取來一條新裙子換過,抬手理了理鬢發,匆匆往外走去。
東平伯府與永昌伯府是鄰居,現在永昌伯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於情於理東平伯府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薑安誠等人已經趕過去了。
此刻的永昌伯府大門外圍滿了看熱鬨的人,薑似帶著阿蠻直奔角門。
“王伯,聽說府裡出了事,我想去看看你們大姑娘。”
看守角門的門人算是看著薑似長大的,聞言歎了口氣把門打開:“進去吧,現在大姑娘哭慘了……”
薑似謝過門人,匆匆往裡走,一路上數不清的仆人來回奔走,遠遠就能聽到哭聲一片,夾雜著男子絕望的嘶吼聲。
“薑大,你把我放開,不然朋友沒得做了!”
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我寧可朋友沒得做了,也不能把你放開,由著你做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