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杳擦擦眼淚,迫不及待往外走。
薑似忙把她攔住:“青杳,你去哪兒?”
“我去告訴父親,母親不是他誤殺,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青杳,你這般對伯父講,他一定認為你是在安慰他。”
謝青杳有些無措:“父親不相信怎麼辦呢?阿似,你幫幫我,我好怕父親也出事。我已經失去了母親,不能再沒有父親了。”
薑似想了想,低聲道:“青杳,你帶我去伯母遇害的房間看一看吧。”
謝青杳渾身一顫,最終一點頭:“好,你隨我來。”
永昌伯夫婦住在主院,這個時候永昌伯夫人早已由婆子們收拾妥當挪去了靈堂,她的歇息之處反而很冷清,隻有兩個丫鬟守著。
“大姑娘。”一見謝青杳過來,兩個丫鬟紛紛見禮。
謝青杳平日裡對丫鬟們很和氣,此刻卻沒有理會的心思,來到門前伸手推門。
一名丫鬟忍不住道:“大姑娘,公子說不許任何人進去——”
謝青杳睇了丫鬟一眼,冷冷道:“讓開!”
見謝青杳態度強硬,丫鬟識趣退至一旁,任由她推開門帶著薑似走入。
還未進入內室,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麵而來。
薑似不適聳了聳鼻子。
這般濃烈的血腥味,恐怕其他氣味都會被遮掩了。
內室血腥味更加濃鬱,屏風倒在地上,雨過天青色的紗帳胡亂掀起,上麵有著斑斑血跡。
床榻上錦被皺成一團堆在一角,床單已經成了暗紅色,顯然事發突然又太過可怕,目前還無人顧上收拾。
“我娘應該是睡在外麵的。”謝青杳指著床榻靠外一片血跡,潸然淚下。
“一般來說,伯父會選擇睡外邊吧?”薑似下意識道。
她與鬱七成親後那無賴從沒睡過一天書房,天一黑就往內室鑽,那個時候他對她說,他要睡外邊,以免夜裡起身吵著她……
“我不知道啊。”謝青杳茫然看向薑似,“這要問一下伺候母親起夜的大丫鬟。”
薑似臉一熱。
她好像知道的有點多……
“這個問題很重要麼?”謝青杳病急亂投醫,立刻把門口守著的一個丫鬟喊進來:“春芳,平日裡母親睡裡邊還是外邊?”
“夫人——”春芳下意識瞄了床榻一眼,刺目的血跡令她嘴唇發顫,“夫人原是睡在裡邊的,後來——”
她看了薑似一眼,拿不準要不要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