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指印留下的角度與位置,不大可能是丫鬟們收拾衣裳放入衣櫃中留下的。
“青杳,你來看。”
謝青杳在薑似的指點下看到了兩個指印。
“青杳,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謝青杳茫然搖頭:“阿似,有話你就直說吧,我現在腦子亂糟糟的,什麼都想不出來。”
突遭的劇烈變故讓這個活潑爽朗的姑娘思緒發木,少了以往的伶俐勁兒。
“有人在這個衣櫃裡躲藏過。”薑似說出了結論。
謝青杳一雙杏眼驀地睜大幾分:“你說什麼?”
沒等薑似回答,她的神色就變得激動起來:“什麼人會躲在衣櫃裡?”
這個時候她已經想到了答案:會躲在衣櫃裡的,當然是凶手!
謝青杳一把抓住薑似手腕:“阿似,有凶手,那就證明我娘不是被我父親殺的,對不對?”
薑似一手攬住謝青杳肩頭,柔聲道:“當然啦。”
有了這個發現,她已經可以確定殺害永昌伯夫人的另有其人了。
這本來就是最大的可能,但終究需要證據來證明。有人在衣櫃中躲藏過,就是最有力的的證據。
隻是,那氣味到底是什麼呢?
“我去告訴父親與哥哥!”謝青杳難忍激動,拉著薑似便往外走。
不知不覺間,這個小姑娘已經把薑似當成了主心骨。
薑似沒有隨著她動:“青杳,我有個建議——”
謝青杳腳步一頓:“你說。”
“不如報案吧。現任順天府尹甄大人斷案如神,接連破了長興侯世子虐殺十女案與‘楊國舅’暴斃案。讓伯父請他來,一定會揪出凶手還伯母一個公道。”
眼下永昌伯大受打擊,謝青杳又隻是個單純的小姑娘,至於謝殷樓,薑似不認為僅憑他就能把凶手揪出來。
思來想去,請甄大人介入是最妥當的辦法。
當然,死者是伯夫人,放到任何一家都不想把官府中人請來。這些勳貴之家很要臉麵,豈能容忍官府中人的盤問,更難以接受仵作對身份尊貴的死者進行查驗。
薑似這麼一說,謝青杳果然愣住了,遲遲沒有反應。
薑似勸道:“眼下還有什麼比還伯父清白,讓伯父不再背負著殺妻的內疚以及找出凶手替伯母報仇更重要的呢?”
謝青杳如夢初醒:“你說得對,我這就去對父親與哥哥說!”
眼見謝青杳匆匆往外跑去,薑似看了守在門口的兩名丫鬟一眼,交代阿蠻:“你暫時留在這裡。”
既然凶手另有其人,焉知這些伺候永昌伯夫人的丫鬟就是清白的?保險起見當然是把阿蠻留下守著,以免破壞她們發現的證據。
此時永昌伯被綁著動彈不得,漸漸不再罵人,一動不動像是沒了活氣。
薑安誠看著驟然老了十來歲的老鄰居,深深歎了口氣。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父親!”謝青杳提著裙擺飛快跑來,因為跑得急一個趔趄跪趴在永昌伯膝頭,“阿似發現了殺害母親的另有其人!”
一直沉默無言的謝殷樓不由向薑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