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舅舅回過頭來,睇了舅母一眼:“你就肯定他們不是極少數中的兩個?再者說,我畢竟是他們的舅舅,還是盼著他們出息的。咱們兩家能親上加親當然更好,若是不能,總不能結仇,那樣怎麼對得起我妹妹?”
聽聞妹妹、妹夫同一日喪身的噩耗,把他的女兒嫁過來雖然有私心在內,可也確實是為了他們兄妹著想,這樣總比兩兄妹被族人生吞活剝了強。現在看來,倒是他多此一舉了。
“行了,那些主意以後就不要打了,順其自然吧。”章家舅舅提點道。
舅母撇撇嘴不吭聲了,心中一陣膈應:這可真是魚沒抓著,平白惹了一身腥。
枕霞居中,謝家兄妹與薑似依然站在庭院中。
“你們也都下去吧。”謝殷樓對一眾丫鬟婆子道。
待丫鬟婆子紛紛退下,他把目光投向二人,先問道:“受驚了麼?”
薑似隱約覺得對方視線把她籠罩其中,好似與以往有些不同,默默搖頭。
謝青杳揚唇:“沒有,倒是瞧了一出好戲,讓我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謝殷樓看向薑似。
薑似有些莫名。
謝大哥非要聽她開口說?
“我也無事。”
謝殷樓望著薑似沉默著,眼神深邃。
這時候連謝青杳都覺出不對勁來,下意識往前站了一步,擋在二人之間。
一邊是她的兄長,一邊是她的好友,她雖盼著兩人能成為一對,可既然阿似表明了與哥哥不合適,至少在阿似改變心意之前她不能胡亂當紅娘。
哪怕單純如謝青杳也知道,這個世道對女孩子遠比男子苛刻得多,好友與兄長走得近了若是最終沒能結為眷屬,吃虧的還是好友。
“大哥,怎麼了呀?”
謝殷樓深深望著薑似,終於開口問道:“薑四妹,這院子裡有妖怪麼?”
薑似與謝殷樓對視,眉梢輕揚,帶出幾分意外來。
原來謝殷樓是懷疑這個。
她揚唇,一臉無辜:“沒有呀。”
芭蕉叢後隻有她家二牛,當然沒有妖怪了。
謝殷樓一滯。
他當然不相信八叔八嬸出師未捷隻是運氣不好,彆人沒留意,他早就看到地上灑落的鮮血還有八叔屁股上的破洞。
妹妹自身什麼情況他心中有數,而今連連出現稀奇事,每一次都對他們兄妹有利,他再想不出是誰在其中起的作用就是傻子了。
可是薑四妹居然對他撒謊,還不帶眨眼的。
薑四妹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