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似看向她,涼涼道:“大舅母好奇怪,難道我遇到了二表弟,二表弟就是我害的?如果什麼都靠臆測,還要官府乾什麼?”
“你--”尤氏一時氣結說不出話來。
她萬萬沒想到一個小丫頭這種時候還如此牙尖嘴利。
鬱謹忍不住彎起唇角。
看來阿似的伶牙俐齒不隻針對他一人,對這個麵目可憎的老女人也毫不留情嘛。
想到這裡,鬱謹嘴角又垂了下來。
與一個麵目可憎的老女人相提並論,似乎也沒啥可高興的……
“世子夫人,本官問案時,請您保持安靜。”
尤氏頓覺臉上火辣辣的。
“薑姑娘,仔細說說你遇到蘇二公子的情形吧。”
薑似沒有絲毫忸怩局促,聲音微揚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到:“我帶著阿蠻去找大姐,路過掬霞湖時二表弟突然從花木中跳了出來攔住了我的去路--”
鬱謹聽得心口疼。
這可真是混蛋人家養出來的混蛋兒子,就算不死他回頭也要弄死算了。
“然後呢?你們可否起了爭執?”
薑似神色沉靜:“沒有,二表弟如同稚兒,隻是想要我與他一起玩耍,但我急著去找大姐,就匆匆走了。”
至於那引路的青衣婢女,薑似並沒有提。
如今已經尋不到青衣婢女的人,既不知道婢女的名字亦不知道來曆,這麼敏感的時候貿然提起隻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對她有害無益。
“那之後你可發現什麼異常?”
“沒有,二表弟雖然喊了我幾聲,但我並沒有停留。”
尤氏忍不住道:“大人,您可不能隻聽信她一麵之詞!她說沒有與我兒子起爭執就沒有嗎?誰能證明?”
“婢子能證明!”阿蠻大聲道。
尤氏冷笑:“你是她的丫鬟,就算她讓你承認自己是凶手,想來你也不會拒絕的。”
眾人暗暗點頭。
“大人,薑似顯然是最後見到我次子的人,她的嫌疑最大!”
薑似搖了搖頭:“大舅母,你錯了,我絕對不是最後見到二表弟的人。”
“那還有誰?”尤氏脫口問道。
薑似一字一頓道:“倘若二表弟不是失足落水,那麼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當然是凶手!”
她這話說得乾脆又冰冷,眾人聽了,竟莫名覺得心底發寒。
“明明凶手就是你!”尤氏激動起來。
彆人不清楚,她卻明白薑似與蘇清意的相遇是怎麼一回事,加上薑似閉口不提引她上鉤的青衣婢女,她就更認定薑似心中有鬼。
這時仵作前來,說出了結論:“大人,經過初步查驗,死者確實死於溺水,而不是死後落入水中的,也就是說失足落水與被人推入湖中都有可能。”
蘇大老爺開口道:“大人,犬子雖然心智不足,卻自小畏水,不大可能會失足落水。”
“這樣說來,蘇世子更傾向於後者了?”
蘇大老爺默默點頭。
甄世成吩咐衙役去掬霞湖附近檢查,鬱謹站出來道:“大人,我也去看看。”
儘管他想一直留在這裡,但找到線索證據替阿似洗清嫌疑才是最好的保護。
薑似冷眼旁觀,依然看不透鬱謹與甄世成之間是什麼情況,暫且把疑惑壓下,從容道:“如果二表弟是被人推入水中,其實有一處很明顯能證明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