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世成點頭,算是認同了鬱謹的推測。
鬱謹掂了掂色彩鮮豔的雞毛毽子,薄唇微抿:“聽侯府中人所言,蘇二公子是個心智不足的癡兒,大家試想一下,這樣的人有耐心在亭子中停留嗎?”
他說著,目光漫不經心掃過眾人,淡淡道:“如果有,那麼隻有一個可能,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
眾人聽了這話,攸地一驚。
還有其他人在場?這豈不是說明蘇清意攔住薑似時其實被人看到了?
那個人是誰?為什麼一直沒有站出來?
一連串的問題在眾人腦海中盤旋,使得眾人目不轉睛盯著侃侃而談的少年。
尤氏深深看了蘇清雪一眼,目光陰沉。
她其實早就奇怪,按著她的吩咐,蘇清雪引著意兒纏上薑似後應該去找人前來撞見這一幕,隻有這樣才能把薑似與意兒順理成章湊在一起。可是後來薑似安然無事,意兒卻死得無聲無息……
尤氏有太多話要問蘇清雪,可從始至終都沒有合適的時機。
承受著嫡母審視的目光,蘇清雪幾乎用儘了全部自製力才使自己沒有失態,忙把頭低下去。
而就在蘇清雪身邊的蘇清雨同樣麵色蒼白,幾乎難以站穩。
她用顫抖的指尖悄悄碰了碰蘇清雪,蘇清雪猛然抬頭,與她對視。
蘇清雨濃密的睫毛不停顫動,用眼神詢問蘇清雪。
蘇清雪掩在衣袖中的手用力握了蘇清雨一下,示意她不要自亂陣腳。
蘇清雨從指尖到心頭都是冰涼的,恐懼一點點蔓延。
“那個人會是誰!”蘇大老爺眼神如刀,從眾人麵上掃過。
即便心中無鬼的人在這種場合下依然難掩緊張,身為仆從,他們太清楚很多時候心中無鬼的人不見得就能明哲保身。
蘇大老爺沒有發現異樣,最後視線落在鬱謹麵上。
鬱謹笑笑,攤開了另一隻手:“應該就是這方帕子的主人。”
他手中赫然是一條雪白的絲質手帕,在風中輕輕擺動著。
蘇清雪隻覺腦袋嗡了一聲,後退半步。
她什麼時候把手帕掉了?
是了,她想起來了,當時哄著蘇清意玩,結果蘇清意把口水滴在了她手背上,她用帕子擦過後覺得惡心,就把帕子扔了……
蘇清雪越想,心中越慌。
這時蘇清霜突然開口:“這樣的手帕一般是主子或者有臉麵的下人才能用的。”
聽了這話,蘇清雪突然冷靜下來。
不能慌,這帕子上連一條花紋都沒有,誰能證明是她的?
尤氏閉了閉眼睛。
不會錯了,蘇清雪確實哄著意兒在朝陽亭玩,就是不知這小賤人看到了什麼,或者說——意兒莫非是這小賤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