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兄長生死,她不允許有任何差池。
“老秦,你知道金水河麼?”
老秦搖搖頭。
他不是京城人,選擇在京城紮根隻是心中有個念想而已,對金水河連聽都沒聽過。
“那你就去了解一下吧,我需要你儘可能熟悉金水河的情況,雇一條船在那等著我。”薑似對老秦道。
老秦連驚訝都沒有,立刻點頭:“姑娘放心。”
薑似又講了一些細節,最後道:“老秦,今晚的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就拜托了。”
老秦抱拳:“我會全力以赴把姑娘交代的事做好。”
與老秦分開,薑似回到海棠居開始收拾東西。
阿巧有種不妙的預感,試探問道:“姑娘,您又要出去啊?”
嗯,她為什麼用“又”這個字?
“對,今晚我與阿蠻可能會很晚回來。阿巧,院子裡的事就交給你了,尤其注意不要被人發現我與阿蠻不在。”
阿巧嘴裡發苦:“姑娘——”
這都是第三次了啊!
最終可憐的阿巧也沒說出勸阻的話來,等把薑似與阿蠻送走後,默默念了無數聲阿彌陀佛。
再這樣下去,她都要信佛吃素了。
金水河畔白日裡要冷清許多,最熱鬨的時候是在晚上,月上柳梢,燈火通明,無數遊船畫舫徜徉在金水河上,隱隱傳來樂聲與調笑,還有隨風送到人們鼻端的脂粉香。
這裡是才子們向往的溫柔鄉,更是權貴們流連的銷金窟,金水河畔不夜天正是對這番盛景的描述。
薑似與阿蠻皆是一副不起眼的打扮,靜靜看著那些停靠在岸邊的精美畫舫逐漸亮起大紅燈籠,開始緩緩駛向河中。
“姑娘。”低沉的聲音響起,老秦搖著船靠岸。
金水河除了那些雕龍畫鳳的畫舫,同樣有許多靈巧的船隻,有些是穿梭於畫舫之間販賣鮮果小吃的小販,還有的是姿色尋常的花娘,沒資格上畫舫便用這小船做些迎來送往的生意。
來金水河逍遙的並不隻是有錢人。
老秦熟練劃著船,隱在這些船隻中絲毫不起眼。
薑似與阿蠻上了船。
阿蠻有些新奇:“老秦,看不出你還會劃船啊。”
“嗯。”老秦簡單應了一句。
他與惜妹青梅竹馬長大的地方就有一條河,年少時沒少與同伴們戲水,至於劃船,對有功夫在身的他來說掌握起來並不難。
“姑娘,接下來該怎麼做?”阿蠻躍躍欲試。
薑似目不轉睛盯著前方。
那裡停靠著一艘畫舫,放眼可及之處是最華麗的一艘。
此刻有幾個少年郎說笑著走向畫舫,其中一人讓她最熟悉不過,正是二哥薑湛。
阿蠻眼睛微微睜大,猛拉薑似衣袖:“姑娘,二公子來了!”
到了這個時候薑似反而冷靜下來,平靜無波吩咐道:“老秦,開船,跟在那艘畫舫後邊。”
老秦一聲不吭用船槳劃開水波,小船很快融入來往如梭的船流中,向著畫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