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喝了不少,人的感官與反應都遲鈍下來,薑湛有那麼一瞬間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等他反應過來後,根本不需要經過大腦,一拳就打在了楊盛才臉上。
帶著酒意的薑湛徹底忘記了對方的身份,所以這一拳不摻半點水分,一拳下去楊盛才慘叫一聲,鼻血竄出尺高。
那些熱血紛紛灑落在薑湛臉上、身上。
薑湛抹了一把臉,想到這些是鼻血,張嘴就吐了出來,正吐了楊盛才一身。
楊盛才可沒喝多少酒,他還要保持清醒與眼前的美少年做點有趣的事呢。
正是這份清醒讓他麵對對方的嘔吐暴擊簡直無法承受,楊盛才當即把一直垂涎的美色拋到九霄雲外,大聲道:“你們還愣著乾什麼,給我揍死這個蠢貨!”
崔逸把酒杯往地上一扔,一抹嘴冷笑道:“早就該這麼乾了,跟這小子溫聲細語的說話,真他娘憋氣!”
幾人立時把薑湛圍在中間,掄起隨手拿到的物件劈頭打過去。
幾個小倌見到這種情景立刻低頭彎腰逃離大堂,唯恐惹上大麻煩。
貴公子們之間的打架他們可不敢摻和,就連旁觀都沒必要,實在是在這迎來送往的銷金窟中這種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場麵見多了。
薑似站在不惹眼的角落裡,無論是正在打群架的少年還是匆匆退走的小倌皆無人注意到她。
這種情況下,她反而能把一切瞧得更清楚。
前世的這一晚,二哥就是這樣被他們圍毆而亡然後拋入金水河的嗎?
薑似沒有急於出手把薑湛救下。
首先兄長皮糙肉厚,挨些拳腳算不上什麼,更重要的是她想看看後麵的發展。
薑湛尋常情況下收拾兩三個人沒問題,可他現在畢竟有了酒意,躲開崔逸打過來的一拳後腳下一滑,上半身撲到了桌子上。
杯盤落了一地,酒氣熏天。
另兩名少年一左一右按住了薑湛胳膊,令他動彈不得。
崔逸眼中閃過狠厲,抄起椅子就要往薑湛頭上砸去。
薑似手心幻螢就要飛出去,就聽楊盛才喊了一聲:“慢著!”
薑似看向楊盛才。
莫非他良心發現了?
雖然她早就下了決心不會放過這四個人,但懲罰的程度當然要看他們所為。
崔逸把舉起的椅子放下來,納悶看著一身狼狽的楊盛才:“不是吧,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對這小子有想法?
他與楊盛才不一樣,對男人沒什麼興趣,偶爾一起玩玩是個樂子,但這個薑湛雖然有個好皮相,性子卻討厭極了,要不是衝著楊盛才的麵子他才懶得往前湊。
“有想法?”楊盛才抹了一把臉,酒氣混合著酸臭食物的味道熏得他直翻白眼,對薑湛的恨意就更深了。
他從小到大養尊處優,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今天絕不會放過這小子!
楊盛才神色越發猙獰:“打他乾嘛?他好歹是伯府的公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有一身傷,咱們該逃不了乾係了。”
崔逸撇嘴:“這有什麼,伯府還敢與咱們硬來不成?”
楊盛才冷笑:“能省事當然還是省事得好!”
“那咱們怎麼收拾這小子?”看著被按在桌子上拚命掙紮的薑湛,崔逸滿臉嫌棄。
楊盛才側頭看了一眼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