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父被他笑得一怔。
鬱謹眼角帶著笑,看向楊父的目光竟然溫和起來。
沒辦法,對待智障他一向寬容。
“楊老爺,你有理由懷疑就懷疑啊?難不成這順天府是尚書府開的?”鬱謹懶得與楊父多費口舌,斜睨著楊父慢慢道,“都說了我不是衙役,楊老爺竟然不知道甄大人多了個助手,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呢。”
鬱謹從刑部來到順天府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皇上命幾位王爺去六部曆練的事本來就不少人知曉,以楊家的地位來說他的身份瞞不住,所以不如痛快言明。
再者說,他爹是皇上又不丟人!
鬱謹隱瞞身份隻為了一個人,就是薑似。
他怕以皇子身份出現會讓心上人難以接受,至於其他人,什麼心情當然不再他考慮之內。
鬱謹一番話讓楊父愣了愣,不由看向甄世成。
“楊兄,這是燕王。”
楊父眼睛瞬間睜大,失聲道:“燕王?”
“是呀,燕王在刑部曆練,正好近來順天府事多,便過來幫本官的忙了,為了行事方便沒有對外言明身份。”
楊父望向鬱謹的眼神滿是不可思議,很快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黑,如調色盤般精彩。
這一刻,他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震驚與丟人。
幾位王爺去六部曆練的事他當然聽父親提起過,隻不過燕王鮮少露麵,他還沒見過。
沒想到燕王竟然就是這個小衙役——
楊父神色無比複雜,對鬱謹尷尬笑笑:“原來是王爺,失敬了。”
楊父的女兒是太子妃,他比鬱謹還長了一輩,震驚過後當然不至於失態,畢竟與太子比起來一個燕王又不算什麼了。
鬱謹笑笑:“楊老爺現在不會認為我是縱火小倌了吧?”
楊父咳嗽一聲:“這自然是個誤會,還望王爺勿怪。”
“不敢。”
楊父恢複了鎮定,對鬱謹越發不在意起來。
他可是太子的嶽父,私下論起來,燕王還要叫他一聲伯父才對。
鬱謹何等敏銳,一見楊父神色就惱了。
這智障莫非覺得當上太子嶽父就能在他麵前裝大尾巴鷹了?簡直可笑。
鬱謹對甄世成一抱拳,正色道:“甄大人,楊老爺對我是個誤會,不過我這裡有個情況要向你稟明,這卻絕對不是誤會。”
“呃,不知王爺有何事要說?”甄世成狐狸般的眼睛眯了起來。
憑經驗,好戲來了!
鬱謹瞥了楊父一眼,眼波冷冷淡淡。
楊父不知為何頭皮一麻,心頭升起不祥的預感。
“其實昨夜東平伯府二公子落水時,我看到了。”
“看到什麼?”甄世成立刻追問。
楊父一顆心莫名提起來。
“看到一雙手把東平伯府二公子從窗口推了出去。”鬱謹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