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似十分識趣,快步往門口走去:“我就不打擾姐姐、姐夫了,等吃飯的時候再與姐姐一起。”
見薑似很快走了出去,薑依白皙的臉上浮起兩朵紅雲,對朱子玉低聲道:“倒是讓四妹看笑話了。”
朱子玉含笑看了少女遠去的背影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打量著薑依問道:“淋雨了?”
對待朱子玉向來毫無保留的薑依難得扯了謊:“嗯,本來與四妹快要走到了,沒想到雨下得這麼急,還是打濕了衣裳。”
“我先前吩咐小廝去找阿珠取傘,倒是聽說阿雅在他前邊來過了。”朱子玉貌似隨意道。
薑依心中一沉,不由緊張起來。
“怎麼?”
薑依笑笑:“是呀,小丫鬟腿腳快,風一起就打發她們回來取傘了。不過雨太大,撐著傘衣裳還是濕了大半。夫君,我來給你更衣吧,穿著濕衣當心著涼。”
薑依抬手替朱子玉解著衣帶,朱子玉突然問道:“今日你與四妹是約好的吧?”
薑依手一頓,很快點頭:“嗯,四妹來信問我近況,正好我要出門,就告訴她了。”
“這樣啊。”朱子玉配合著抬起一邊手臂,“你們姐妹感情好,若是想四妹了請她來府上做客就是,彆擔心母親那邊,正常的親戚往來母親不會說什麼的。”
薑依眼眶一酸,默默點頭。
她嫁到朱府數年,樣樣稱心如意,隻有一點令她如履薄冰,便是婆母對她的態度。
真的說起來,婆母算不上針對她,而是對小輩們一貫嚴厲,而她因為是長媳,嫁給的是朱家最有前途的兒子,婆母的那份嚴厲就承擔得更多一些。
薑依本就是個秉性柔弱的人,加之至今無子自覺沒有底氣,平日裡連回娘家都屈指可數,可要說心中不心酸,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再多的委屈心酸與她所得良人比起來又毫不重要了。
朱子玉見薑依眼角泛紅,牽動嘴角笑了笑。
薑似走出去時才發現雨已經小了,夾雜著清新泥土氣的涼風直往臉上吹,落在鼻端格外濃鬱。
回到客房,薑似才放鬆下來,反複琢磨著兩名男子的來曆。
想了片刻,她下了決心:有關兩名男子的事等回去後要儘快知會鬱謹一聲。
山寺深處的亭子裡,絡腮胡子總算弄醒了長衫男子。
長衫男子忍著頭疼欲裂問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
“不知道?”長衫男子有一種抓狂的感覺。
他當頭挨了一棍子什麼都沒看清就罷了,這家夥跟他說什麼都不知道?
絡腮胡子同樣憋屈:“是啊,我剛走到那裡就不知被什麼刺了一下,緊接著眼睛就疼得睜不開了,什麼都沒看到。”
“那你為何不提醒我?”
絡腮胡子臉色難看:“當時發不出聲來也動彈不得,刺我的尖銳之物上可能有毒。”
長衫男子仔細檢查了絡腮胡子被刺處,見手臂上隻有一個細小傷痕,神情陡然鄭重起來:“隻是這麼點傷就能讓你不能動彈不能出聲,對方很不簡單。”
他看了看絡腮胡子臉上被淚水衝過後留下的淡紅色痕跡,伸手抹了一下放入口中淺嘗,眼睛頓時瞪大了。
辣椒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