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似微微眯眼看向朱子玉,似笑非笑問:“還是說,姐夫這麼認為?”
“當然不是……”朱子玉臉色越發難看了,卻發不出脾氣來,正色保證道,“等回去姐夫一定查明真相,不讓你與你大姐白受了委屈。”
這丫頭太沒分寸,眼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鬨出來,彆人知道朱府有一個存心害主子的車夫,回頭還不知道傳出什麼難聽話來。
“姐夫如何保證?”薑似反問,不等朱子玉回答就冷笑著道,“指使車夫害人的定然不是一般人,說不準就與姐夫有著極親近的關係,到時候我怎麼知道姐夫有沒有秉公處理?會不會隨便找一個替罪羊應付我?”
朱子玉額頭已經沁出薄汗,苦笑道:“四妹,你這話就讓姐夫無地自容了。你可以問問你大姐,姐夫是不是這樣的人。”
薑依當然不願妹妹與夫君鬨這麼僵,忙打圓場道:“四妹,你姐夫不會這樣的……”
薑似擺擺手:“姐夫不必扯到我大姐。說起來姐夫也是朱府的主子呢,很能使喚得動府上車夫。瓜田李下,姐夫本該避嫌才是。”
“四妹!”薑依萬沒想到薑似會說出這種話來,神色陡變。
四妹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懷疑今日的事是夫君指使的?
這個念頭從薑依腦海中閃過,隻覺荒唐可笑,頭一次感到妹妹太過任性了。
要說因她一直無子而略有微詞的婆婆或者總愛與她攀比的妯娌,這還有些可能,要說夫君……這絕不可能。
嫁入朱府數年,夫君給她的嗬護是無微不至的,怎麼可能會害她?
薑依的反應讓薑似心中苦笑。
她早就料到讓恩愛不疑的大姐懷疑朱子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這樁意外讓她更傾向於朱子玉有問題。
先前見到大姐乘車而朱子玉騎馬,或許不是她太過敏感,而是朱子玉早就知道馬車會失控……
當然,這依然是她的猜測,可是在大姐性命受到危害後,這個猜測無疑比先前可靠許多。
再有兩個多月大姐的厄運就要降臨,在這種情況下薑似當然不會放過任何異常。
朱子玉輕輕拍了拍薑依,麵對薑似的態度依然和煦:“那四妹覺得該如何是好?”
一方是被質疑後依然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一方是得理不饒人的小姑娘,兩相比較,就更襯得薑似咄咄逼人了。
薑似半點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微勾唇角道:“這件事,姐夫要登門對我父親言明。”
先不管誰指使的車夫,大姐性命受到威脅娘家若是毫無反應,要害大姐的那個人以後就會越發肆無忌憚。
“這是當然。”朱子玉立刻答應下來。
小姨子脾氣如此大,事情當然不會簡單揭過,登門道歉在他意料之中。
薑似略一頷首,白皙的下巴揚起:“馬車失控,車上隻有兩個弱女子,這是謀殺,所以我要報官!”
先不管官府能否查出暗害長姐之人,隻要此事一報官,傳揚開來之後人們就會留下朱府有人對大姐不利的印象。那麼等到冬日哪怕她沒有阻止長姐與人“私通”的事情發生,至少會有反擊的餘地。
原因很簡單,既然先前就有人利用車夫做手腳害大姐,之後繼續陷害不足為奇。
薑似此舉算是化被動為主動,搶占了一絲先機。
“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