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謹的催問讓朱夫人越發惱火。
她怎麼知道兒子為何現在還沒回來,大兒媳去上個香竟然鬨出這麼大的事來,到現在她都是懵的。
見朱夫人回答不上來,鬱謹倒也不準備為難,有一下沒一下摸著二牛的頭。
朱夫人視線下移,落在緊挨著鬱謹而坐的大狗身上。
半人高的大狗這麼一坐,頗有種令人膽戰心驚的壓迫感。
察覺朱夫人視線,二牛默默扭頭。
好煩,主人把它帶到這裡來乾什麼?既沒有女主人,又沒有肉骨頭。
朱夫人神情瞬間扭曲了一下。
她是眼花了嗎,居然從這隻狗眼中看到了滿滿的嫌棄。
朱夫人對鬱謹的不滿當即更深了一層:就沒見過來查案還帶著狗的!
想她這花廳招待的從來都是講究人,等閒粗鄙的都不會與之打交道,可如今竟讓一條狗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朱夫人就覺陣陣氣悶。
一名青衣丫鬟快步走來:“夫人,老爺回來了。”
很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中年男子走進屋來,衝鬱謹抱拳道:“讓王爺久等了。”
鬱謹笑笑:“無妨。”
朱少卿看向朱夫人,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朱夫人開口道:“今日子玉陪著薑氏去白雲寺上香,誰知不久前王爺帶了順天府的官差來,說薑家四姑娘把咱家給告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朱少卿看向鬱謹:“王爺——”
鬱謹揉了揉二牛的腦袋,笑道:“此事還是等苦主到了再細說吧。”
朱少卿嘴角一抽,乾笑道:“王爺還是把情況給下官講講吧,省得下官稀裡糊塗的。”
鬱謹笑著搖頭,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
在沒見到阿似麵前他才不會亂說呢,不然到時候配合不好怎麼辦?
至於公平公正,嗬嗬,不存在的,他是那種幫理不幫親的人嘛?
朱少卿徹底沒了轍。
堂堂王爺不願意開口,他總不能撬開人家的嘴。
廳中氣氛陡然沉默下來,鬱謹渾不在意,繼續給大狗順毛。
看著掉了一地的狗毛,朱夫人幾次欲喊丫鬟來收拾,生生忍下了這種衝動。
終於熬到丫鬟進來稟報朱子玉等人回府了,朱少卿夫婦迫不及待迎了出去。
這個時候鬱謹倒遲疑起來了,悄悄撣了撣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塵,這才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遙遙數人走過來,鬱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麵罩寒霜的少女。
嗯,似乎每次見,阿似都是這般苦大仇深的模樣,一個小姑娘哪來這麼多心事呢?
鬱謹心疼了一下下,看到跟在薑似身邊的薑安誠,表情瞬間僵硬。
什麼情況,為什麼阿似的父親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