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雖然經曆了馬車驚魂,但對薑似來說是大有收獲的一天。
她找到了前世長姐提到的不該救的那個人,更令她慶幸的是因為早就未雨綢繆,安排阿飛時刻緊盯朱子玉,晴兒向他們求救時阿飛其實就藏在看熱鬨的人群裡。
她用幾粒金珠打發走兩個閒漢時便向阿飛使了眼色,示意阿飛追上去。
當時她是眼瞧著阿飛不遠不近跟了上去才放下一半心來,今日早早過來問話,就是要看看阿飛有沒有什麼收獲。
可以說,讓阿雅盯著晴兒是被動的防備,阿飛這一邊才算主動的出擊。
倘若順著兩個閒漢的來曆追查下去,或許就能查清楚前世對長姐設局的是什麼人,又是為了什麼設局。
有因必有果,薑似堅信對方花了這麼多心思絕不會是單純看長姐不順眼這麼簡單。
“沒跟丟。”聽了薑似的詢問,阿飛笑嘻嘻道。
“人去了哪裡?”
阿飛神色陡然古怪起來,不過想到為之跑腿的薑姑娘與尋常的姑娘家十分不一樣,倒是沒啥不能說的,於是清了清喉嚨道:“跟到了金水河。”
見薑似麵上沒有絲毫變化,阿飛不確定地問:“您知道金水河吧?”
老老實實當木頭人的阿蠻默默抬眼望天。
太知道了啊,前不久她們姑娘才去過金水河殺人放火……
“知道,我二哥喜歡去的地方。”
阿飛咧了一下嘴,默默同情薑湛一瞬。
“繼續說。”
“我見那兩個閒漢上了一艘花船,到了晚上特意裝作客人上船看了看,原來那兩個閒漢是花船上的龜公……”阿飛提到“龜公”,又有些擔心薑似聽不明白,然而瞧著對方波瀾不驚的表情又覺得自己瞎擔心了。
總覺得薑姑娘比他懂得還多,這一定是錯覺。
“那兩個人確定是龜公?”
“沒錯的,我還特意問了,那兩個人在船上都乾了好幾年了。”
薑似皺眉思索起來,手指無意識敲打著桌麵。
晴兒既然是對方設套送到大姐身邊的,她本以為兩個閒漢隻是演了一場戲,沒想到竟真是在花船上做事的。
難道說晴兒來到大姐身邊隻是巧合,後來起了害人的心思也是巧合,這一切並沒有人事先安排?
薑似很快就把這個念頭否定。
這世上的巧合固然很多,可是真正落到親近的人身上,即便是巧合也要當成不是巧合對待。
事關長姐性命,容不得她疏忽。
薑似輕輕閉上眼睛琢磨:倘若她是主導這一切的人會如何做?
假作真時真亦假,一場精心編織的謊言,真實的部分越多,破綻就越小。
阿飛很乖覺,見薑似閉目不語,識趣不出聲,直到對方睜開眼睛才問道:“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倘若不計較銀錢,給你多長時間能和那兩個人混熟?或者說能從他們嘴裡問出些東西來?”
阿飛想了想道:“不用多了,三日足夠了。”
“三日?”薑似倒是意外了,沒想到阿飛給出的時間這麼短。
阿飛笑著解釋道:“姑娘您不了解,能在花船上做事的男人連爛泥都不如,平日裡沒人瞧得上的,隻要他們本身不是口風特彆緊的,一兩頓飯的工夫就能哄得他們把小時候光著腚偷看小媳婦洗澡的事倒出來……”
阿蠻柳眉一豎:“在姑娘麵前胡說什麼呢!”
阿飛衝阿蠻做了個鬼臉。
“三日後我等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