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議論,薑安誠恨不得買上兩斤醬肘子犒勞女兒。
還是似兒有先見之明,當時果斷報官使伯府如今占據了主動。
“肅靜!”甄世成一拍驚堂木,視線投向朱子玉,“朱子玉,你有何話可說?”
不過短短兩三日,原本意氣風發的青年就成了形容枯槁的模樣。
朱子玉聞言緩緩挺直了脊背,語調緩慢卻不失清晰:“驚馬一事是車夫心存報複,與我沒有任何關係。薑家告我謀害發妻,不過是想把女兒從我身邊奪走罷了。”
“胡說!”薑安誠見朱子玉至今死不悔改,怒火上湧。
朱子玉反問:“嶽父把這樣的罪名往小婿身上扣,不知有何證據?”
“證據當然有。”少女清亮甜美的聲音響起,使公堂上的人吃了一驚,紛紛投向聲音來處。
而當看到出聲之人的模樣時,眾人就更加吃驚了。
這是東平伯府的姑娘吧,一個貴女居然隨著父兄跑到公堂上來了?
麵對這些目光,薑似絲毫不覺得局促,大大方方從袖中抽出一物交給薑安誠。
她既然敢站在這裡,就不怕世人看。
胞姐受難,當妹妹的為何不能站出來?隻因為她是女子?
女子同樣有愛有恨,有血有淚,有柔情似水,亦有以直報怨的膽魄。麵對傷害親人的畜生,她偏不躲在父兄身後,就要正大光明把朱子玉這條落水狗狠揍一頓。
迅速看完薑似遞來的紙張,薑安誠臉色騰地變得鐵青,幾乎是顫抖著手把那張紙交給衙役,呈給甄世成。
“畜生!”薑安誠飛起一腳,把朱子玉踹翻在地。
朱少卿麵色陡變:“親家公,何必把事做絕?”
“把事做絕?朱得明,你仔細看清楚你兒子做的好事!”
甄世成示意衙役把那張紙給朱少卿與朱子玉看過。
朱少卿不可思議望向兒子。
朱子玉內心的支撐瞬間坍塌了大半。
怎麼可能,薑四如何知道晴兒有問題?
“荒謬,你們僅憑一張紙就要給我扣個意圖謀害妻子的帽子?”
薑似冷笑:“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輕輕拍了拍手,阿蠻的大嗓門響起:“麻煩讓一讓。”
一對姐妹花出現在眾人麵前,二人緊挨在一起,看彼此像在照鏡子。
朱子玉的臉色瞬間灰敗下去。
“你們誰是晴兒,誰是雨兒?”甄世成問。
姐妹二人一同跪下來,各自表明身份。
“說說吧。”
晴兒和雨兒你一言我一語把紙上那些事交代了一遍,聽得圍觀眾人時不時倒抽一口涼氣。
“胡說,這兩個丫頭是被你們買通的!”朱子玉不死心反駁。
薑似笑盈盈盯著朱子玉:“彆急,我還有許多證人。比如燕春班的兩個打手,比如給雨兒贖身的混子,比如……雨兒姐妹的兄長!”
說到這裡,薑似的目光越過人群,與鬱謹的視線相撞。
能找到雨兒姐妹的兄長,還多虧了鬱七。
二人視線短暫糾纏,薑似很快收回目光,一字一頓道:“朱子玉,你若是個男人就痛快認罪吧,至少沒這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