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你聽說了沒,那個崔姑娘成了湘王妃,以後會是你的妯娌呢!”
薑似忍不住笑:“是啊,真是萬萬想不到。”
一旁阿蠻默默抬眼望天。
剛剛姑娘就說了一樣的話,卻一點不見著急。
薑湛卻急了,一把握住秋千繩,憂心忡忡道:“四妹,崔明月恨你入骨,你們一同嫁入皇室,她是榮陽長公主的女兒,太後的外孫女,占據著天時地利人和,到時候我擔心你吃虧……”
薑似撲哧一笑。
“四妹笑什麼?”
薑似仰頭看著薑湛,唇畔含笑:“二哥不愧是金吾衛,連天時地利人和都曉得了——”
薑湛有些惱:“四妹,我說正經事呢!”
薑似從秋千上起身,與薑湛相對而立,神色從容篤定:“二哥放心好了,你妹妹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可是——”
薑似笑盈盈問:“二哥不放心我,難道還不放心阿謹?”
“阿謹?”薑湛一怔,古怪盯著薑似。
薑似自知失言,訕訕道:“燕王。”
薑湛頗不是滋味。
阿謹?四妹叫的還怪好聽!
哼,明明還沒過門呢,叫什麼阿謹,定然是燕王恬不知恥哄四妹叫的。
“燕王就燕王唄,叫什麼阿謹,讓人聽了不像話。”薑湛板起臉教訓道。
“二哥說得是。”
薑湛一拳打在棉花上,拿薑似無可奈何,摸著腰間刀鞘走了。
妹妹要出閣的心情,怎麼這麼不爽呢?
見鬼的阿謹!
很快就進了六月,婚期在即,到了添妝的日子。
東平伯府在京城屬於末流的勳貴階層,因為薑二老爺是文官,來往圈子比那些沒落勳貴之家要大不少,但放到整個京城隻是尋常。
可是薑似是要嫁到皇室的,自然又有不同。
添妝這日,但凡是知道風聲的人家都送了添妝禮來,阿巧小算盤打得飛起依然忙不過來,隻能請了伯府賬房幫忙。
馮老夫人隻覺心情大暢。
總算是盼到四丫頭要出閣了。
這幾個月來雖然明知賜婚不會出變故,一顆心還是不踏實。
更令她高興的是經過這次添妝,原本一些攀不著的人家以後想打交道也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
所謂人情往來,有了“來”,隻要有心就能有“往”。
高門嫁女,這就是擺在明麵上的好處。
海棠居裡,幾乎已經堆不下禮物。
“姑娘,這是楚楚姑娘送的。”阿蠻拿出一個小匣子遞過去,不一會兒又拿起一個長匣道,“這是謝大姑娘送的。”
盧楚楚如今在薑似開的脂粉鋪子裡幫忙,算是在京城落了腳,隔壁永昌伯府的謝大姑娘因為還在孝期,這種場合自然不好露麵,添妝禮卻頗貴重。
薑似想到手帕交謝青杳,心中便一陣內疚,隻能等對方出了孝期再好好來往。
在一片喜氣洋洋中眨眼便是三日後,到了薑似出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