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她問。
聲音雖然輕,卻透著鄭重。
而鬱謹的回答則隨意多了:“烏苗聖女。”
薑似眨了眨眼:“原來我與烏苗聖女很像?”
鬱謹點頭:“嗯,確實很像,倘若不熟悉的人見了,定會以為你們是一個人。”
“還真是巧,可惜沒機會見到了。”
鬱謹皺眉:“當然沒機會了,烏苗聖女已經香消玉殞成了一抔黃土,阿似定會長命百歲。”
薑似沉默不語。
“怎麼了,阿似?”
“想不通。”
“哪裡想不通?”
“你說畫的是我,可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就已經及笄了……”
鬱謹眼底閃過幾分掙紮,可看著薑似茫然的眼神,認命坦白道:“誰說的,我第一次見你,你才十歲不到……”
這個答案大出意料,薑似真的愣住了。
“你就不記得曾救過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了?”
“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薑似絞儘腦汁回憶著,依然找不出頭緒。
鬱謹提醒道:“京郊的路上,有個小姑娘被兩個男人拖著……”
薑似眼睛一亮,猛然想起了這段往事:“我想起來了,那年我去城外寺院上香,路上見有兩個人抓著個小姑娘不放,小姑娘說那兩個人是拐子,那兩個人卻說是小姑娘的兄長……”
她還記得清楚,因兩個男子這樣說,看熱鬨的行人冷眼旁觀,任由小姑娘如何掙紮都沒有出手相助之意。
許是出於女孩子的敏感,她幾乎第一時間就認定那兩個男人不是好人。
看著拚命掙紮的女孩,她很快下定決心救人,於是謊稱女孩子是她前不久丟的丫鬟。
那兩個人見她雖年幼,丫鬟婆子家丁卻跟了不少,一時不敢硬來,又不甘心放人。
她命阿蠻把銀子給了那二人才算平息了風波。
那銀子是她準備去寺廟捐的香油錢,這樣一來上香也不必去了,便帶著救下的女孩回了城。
回城後到了人多之處,她給了女孩幾個小銀錁子把人打發走,沒過多久便把此事拋在腦後。
對她來說,那不過是恰好遇見的舉手之勞,自然不會記在心上。
薑似拉回思緒,神色古怪看著鬱謹:“那個小姑娘與你有關係?”
鬱謹耳根頓時紅了,最後掙紮了一下,心一橫道:“那個小姑娘就是我!”
薑似以為聽錯了,舉起團扇遮住因吃驚而微張的口,好一陣子才平複了心情,字斟句酌道:“阿謹,真看不出……你年少時還有這般愛好……”
鬱謹連臉都紅了,趕忙解釋道:“我自幼生活在京郊莊子上,小時候怨天怨地,憤世嫉俗,有一天就想擺脫那些人進城看看。可我雖然不受待見,畢竟是皇子的身份,想溜出去不是那麼容易的,便靈機一動裝扮成女孩的樣子,這才順利溜出去。誰知道在半路上就被人盯上了……”
那一次後,他把所有的怨恨不公都收起,發誓一定要擁有強大的力量,再不落入那樣不堪的境地。
也是那一次後,他那顆冷硬孤僻的心第一次有了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