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嬤嬤是真的忘了。”
紀嬤嬤從牙縫擠出兩個字:“沒忘。”
薑似定定看著紀嬤嬤,似笑非笑道:“沒忘就好。我與王爺既然順利成了夫妻,說明王爺就不需要教引宮女教導了,給她們安排彆的差事正合適,不然王府裡豈不是要養閒人?嬤嬤,揮霍浪費,坐吃山空可不成啊!”
紀嬤嬤張張嘴。
咦,王妃說得似乎有道理。
不對,她怎麼被王妃繞糊塗了!
“王妃,這是兩碼事。”
薑似語氣更冷:“這是一碼事,不信嬤嬤去問問王爺,看他是否讚同我的說法?”
紀嬤嬤垂死掙紮:“男主外女主內,王府這些事本來就該歸王妃管,如何能為了這點事去勞煩王爺?”
薑似冷笑:“既然如此,嬤嬤為何還與我爭執不休。”
她說著伸手入袖,一柄匕首拍在桌麵上。
那匕首樸實無華,全然不似貴女把玩之物,反而更像一件殺器。
紀嬤嬤打了個哆嗦。
她說錯了,匕首本來就是用來殺人的,王妃一個新嫁娘為何隨身帶著這個?
紀嬤嬤看向薑似的眼神都變了,仿佛重新認識了大家閨秀這個群體。
薑似指尖撫摸著匕首,一臉雲淡風輕:“我這人脾氣不好,歸我管的事若有旁人指手畫腳,就容易衝動。”
一入皇室,外頭不知多少腥風血雨等著她,這王府就是她與阿謹的遮風避雨處,決不允許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要被人掣肘。
紀嬤嬤徹底傻了眼。
說好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呢?
堂堂王妃,哪有動不動用匕首威脅人的?一旦傳揚出去,豈不是丟儘了燕王府的臉?
不成,為了王府的名譽,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勸阻王妃改邪歸正!
紀嬤嬤挺了挺腰板,義正言辭:“王妃,您如此行事,傳揚出去會被人取笑的,到時候丟的還是王府的人!“
薑似嫣然一笑:“傳揚出去?嬤嬤真會說笑,眼下屋中隻有咱們幾人,要是能傳揚出去,那多嘴多舌的人統統剪掉舌頭好了。”
阿蠻與阿巧一臉若無其事,屋內其他人瞬間白了臉。
王妃是說笑吧?
薑似拿起匕首,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麵無表情道:“我這人從不愛說笑,不信大可試試看。”
紀嬤嬤一下子沒了聲音。
薑似把玩著匕首看向兩名宮女:“二位姑娘要是對現在的差事不滿,可以對我說。”
兩名宮女齊齊打了個寒顫,異口同聲道:“滿意,奴婢對現在的差事再滿意不過了……”
薑似把匕首拋出去。
屋內伺候的人忙捂嘴堵住驚叫,就見匕首穩穩落入阿蠻手中。
阿蠻單手轉著匕首,匕首快速旋轉之下化成一道白光,令人心驚肉跳。
“阿蠻,送嬤嬤與二位姑娘出去。”
“噯。”阿蠻脆生生應了,對紀嬤嬤三人撩了撩眼皮,“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