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哪怕繼承大統,會善待大周臣民,還有她這個發妻嗎?
太子妃垂眸,遮住眼底的落寞。
景明帝盯著鬱謹片刻,問:“老七,你真要試試?”
“兒子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十五公主,我們畢竟是兄妹,兒子想為十五妹略儘綿薄之力。當然兒子能力有限,要是尋不出線索,還請父皇海涵。”
太子見鬱謹主動站出來,正暗暗盼著他倒黴,聽了這話撇了撇嘴。
老七這個油嘴滑舌的,好話都讓他說了,好人都讓他做了,最後還不用負責任,當父皇是傻瓜嗎?
景明帝聽了這話,對鬱謹印象立刻好了不少。
皇室中人,遇事明哲保身的多,有勇氣承擔的少,老七在宮外長大卻是個重手足之情的,實屬難得。
“那你就試試吧,倘若不成,不得逞強。”
鬱謹衝景明帝抱拳:“謝父皇。”
太子:??
“這個是十五公主的位置吧?”鬱謹伸手指向一處。
眾人這才意識到燕王沒有在自己那一桌,而是站在公主們的酒桌旁。
因為剛剛的混亂,不少帝姬衝過去看,但也有不願惹事的帝姬依然留在原處。
隨著鬱謹這一問,眾人視線都落在那裡。
留在原處的一位公主忍著緊張輕聲道:“七哥所指的不是十五妹的座位,而是十三妹的位子。”
鬱謹微怔,看向被皇後緊緊拉住的福清公主。
福清公主掙脫皇後的手,向前走了數步,忍著悲痛點頭:“不錯,那是我的座位。”
鬱謹神色有些古怪,以食指輕輕叩了叩那處桌案:“我剛剛看了看,這一桌有十二人,隻有這個座位前沒有酒杯,所以我才以為這是十五公主的位置。”
他這話一出,福清公主臉色頓時一變,失聲道:“不對!”
眾人立刻看向福清公主。
福清公主臉色慘白如紙,喃喃道:“我剛剛去給七嫂敬酒,是直接從宮婢那裡接過一杯百花漾,並沒有拿擺在麵前的酒杯,所以我的位子前不可能沒有酒杯……”
說到這裡,福清公主似乎想起了什麼,急急奔過去撐住桌麵,盯著那處臉色發白。
那處桌上擺著一個空酒杯,裡麵還殘留著紅色的液體,杯沿上留有口脂痕跡。
鬱謹靈光一閃,問:“這是十五公主的位子?”
福清公主頷首。
鬱謹輕輕摩挲著下巴,於針落可聞的安靜中,突然道:“我明白了!”
“老七,你明白了什麼?”景明帝急問。
鬱謹拿起了那隻空酒杯,看著杯沿上留下的淡淡紅痕,問福清公主:“當時公主去給我妻子敬酒,十五公主是立刻隨你一起過去了麼?”
“嗯,十五妹替我高興,便鬨著一道去給七嫂敬酒。”
鬱謹歎口氣道:“那麼事情就清楚了。十五公主要隨福清公主一起過去敬酒,恰好她剛喝完了杯中酒,而福清公主從宮婢那裡拿了百花漾,沒有動麵前的酒,於是十五公主順手拿了福清公主未動的那杯酒……”
“什麼意思?”皇後厲聲問道。
鬱謹看向皇後:“意思就是那杯毒酒本來是福清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