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六名宮婢跪成一排,鬱謹問道:“福清公主的酒是誰奉上的?”
六名宮婢抖若篩糠,誰都不敢吭聲。
皇後恨道:“若是無人說話,統統拉出去賜毒酒一杯!”
她的福清險些被害死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福清那樣乖巧懂事,卻從小遭受厄運,如今好不容易好了又險些喪命……
想著這些,皇後心裡就翻江倒海的恨與怒。
六名宮婢依然無人開口。
鬱謹見狀勾了勾唇角。
沒人敢站出來,不足為奇。
無論那名宮婢是不是給福清公主下毒之人,她既然奉上了那杯毒酒,死罪已經難逃。
在死亡麵前,即使沒有任何躲過的可能,也越晚越好。
“不說也無妨,現在從最左側的人開始,報出呈上果酒時你前後之人的名字。”鬱謹居高臨下打量著六名宮婢,語氣淡漠,“遲疑者立刻拖出去!”
最左側的宮婢顫顫巍巍說出前後宮婢的名字,如此到了第四人,說出身後宮婢的名字後一下子卡了殼。
“奴婢前麵……前麵……”
“說,你前麵是誰?”鬱謹冷聲追問。
宮婢終於崩潰,哭著承認:“奴婢前麵沒有人,是奴婢給福清公主奉上的梅子酒……”
她自知大難臨頭,說完便癱軟在地。
皇後盯著宮婢,手直抖:“賤婢,你為何要害公主?”
“奴婢沒有!皇後娘娘,打死奴婢都不敢害公主啊……”宮婢聲嘶力竭解釋著。
皇後沉著臉不再說話,默默看向鬱謹。
哪怕真是眼前宮婢下的毒,宮婢也絕不是害公主的真凶,這一點皇後十分明白。
顯然,鬱謹剛剛的表現令她對燕王能否揪出凶手有了些信心。
這時一位禦醫突然開口:“啟稟皇上,臣等已經查出了十五公主所中何毒。”
景明帝立刻追問:“什麼毒?”
“十五公主所中之毒乃斷腸草,此草的根葉研成粉末毒性強烈,些許入口就能使人在極短時間內毒發身亡……”
隨著太醫的講述,眾人麵色變了又變。
“你們都站起來。”鬱謹繞著六名宮婢走了一圈,隨後問女官,“負責今日宴會上伺候的宮婢都要經過仔細檢查吧?”
女官道:“不錯,這些宮婢統一發式與衣裙,入席前需沐浴更衣,從頭到尾所配之物全都是經過查驗的,更不許佩戴香囊等物。”
“這麼說,她們沒有夾帶的可能?”
女官肯定點頭:“絕無可能。”
“那麼這毒或是有人趁宮婢不備所下,或是等宮婢入殿後把毒給了宮婢。也就是說凶手一定在大殿中!”鬱謹篤定道。
榮陽長公主冷笑一聲:“燕王口口聲聲稱凶手要害的是福清公主,倘若凶手是旁人,如何確定毒酒會被送到福清公主那裡?”
鬱謹笑笑:“這很簡單。既然侍酒宮婢是數人一隊負責不同桌次,凶手便可以鎖定這隊宮婢。而公主們這一桌以福清公主為尊,第一杯酒自然要奉給福清公主,如此一來,凶手當然能夠確定毒酒會被送到福清公主那裡。“
榮陽長公主登時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