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官差不敢大意,視線掃到鬱謹懸在腰間的玉佩,心登時驚了。
如果他沒看錯,那玉佩上雕著四爪蟒紋——這是親王才能用的圖案!
“王,王——”
鬱謹無視領頭官差的結結巴巴,大大方方道:“本王正好跟著順天府尹學習如何斷案,今日孰是孰非就斷一斷好了。”
本王?
一聽鬱謹這麼說,圍觀百姓登時愣了。
同樣愣住的還有隱在人群中的崔明月。
燕王夫婦會出現在這裡是一樁意外,燕王竟然光明正大承認自己的身份,又是一樁意外。
這對夫婦行事為何總是出人意料呢?
崔明月隱隱有些不安。
“卑職見過王爺。”領頭官差白著臉給鬱謹見禮。
眾衙役跟著見禮。
這種場合,並不會出現烏壓壓跪了一片的情景。
鬱謹微微點頭,看向年輕婦人:“你說用了這家的香露,臉才變成了這樣?”
“是……”年輕婦人顫聲道。
老天啊,怎麼會遇到個王爺?
還是個愛多管閒事的王爺!
隻要挺過這一關,她要加錢。
“香露呢?”
年輕婦人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琉璃瓶來。
鬱謹伸手接過,把玩著香露瓶。
半透明的琉璃瓶子在陽光下折射著彩光,隱隱能看到裡麵的淺粉色液體。
這樣一瓶香露,一瞧便價值不菲。
“這用琉璃瓶裝的香露不便宜吧?”鬱謹問秀娘子。
秀娘子立刻道:“回稟王爺,用琉璃瓶裝的是上品玫瑰露,是小店最貴的一款香露。”
“不知售價幾何呢?”
“要二十兩銀子一瓶。”
圍觀眾人登時倒吸了口涼氣。
乖乖,這麼一小瓶香露要二十兩?
二十兩是什麼概念?
按照大周現在的物價,一文錢就能買上一個大燒餅,一斤豬肉不過二三十文錢,而一兩銀子則值一千文甚至更多。
如這些看熱鬨的百姓,為生計奔波一個月,也就是賺一兩銀子罷了。
二十兩銀子買一瓶香露?這是尋常百姓無法想象的事。
鬱謹似笑非笑看著年輕婦人:“真看不出,大嫂如此大方。”
年輕婦人有些緊張,強撐道:“二十兩銀子一瓶怎麼了?我男人稀罕我,二百兩都舍得往我身上花!”
“你說昨晚睡前用了,今日臉就成了這樣?”
年輕婦人點頭。
“不知你用在什麼地方,這是第幾回用?”
婦人有些不安,又不敢不回:“就是第一次用,隻抹了臉。”
鬱謹看了一眼琉璃瓶,嗤笑:“大嫂臉真大,用的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