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謹並不掙紮,從容給景明帝叩首:“兒子告退。”
景明帝轉過身沒有看他,直到開門聲傳來才回頭看了一眼。
禦書房大門四敞,冷風很快灌進來。
景明帝起身,擺了擺手:“都退下吧。”
“皇上,卑職有罪,請您責罰卑職吧——”薑湛見鬱謹被帶走,臉色十分難看,砰砰給景明帝磕了幾個頭。
景明帝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下次注意就是,退下吧。”
薑湛還待再說,被潘海狠狠瞪了一眼,這才默默退出禦書房。
潘海暗歎一聲:這小子真是好運。
這小子今日衝撞了太子,無論太子計較與否,倘若沒有鬨到皇上麵前定然會被踢出金吾衛,現在反而全身而退了。
嘖嘖,要麼說傻人有傻福呢。
薑湛離開禦書房往外走,一眼瞧見鬱謹被兩名侍衛押著走在前頭。
他張了張嘴,怕再給鬱謹惹麻煩,懊惱捶了捶頭。
今日要不是他,燕王就不會挨罰了。
鬱謹腦後仿佛長了眼睛,突然腳步一停,回頭看了一眼。
二人交好這麼久早有默契,薑湛趕忙追上來。
一名侍衛立刻提出警告。
“二位行個方便,我與大舅哥說兩句話。”鬱謹語氣平靜道。
兩名侍衛對視一眼,稍一猶豫往旁邊移了移。
犯了錯的皇子依然是皇子,眼下隻是關到宗人府,依然得罪不起。
“王爺,今日都怪我——”
鬱謹打斷薑湛的話:“麻煩來了躲不過,這些話就不必說了。你記得去一趟王府,告訴阿似不必為我擔心。”
“四妹怎麼可能不擔心,她還懷著身孕……”
鬱謹伸手落在薑湛肩頭,用力拍了拍:“你把今日我做的事講給她聽就行。”
他說完對兩名等在一旁的侍衛點點頭,大步往前走去。
薑湛重重歎口氣,一出宮門匆匆趕往燕王府。
聽聞薑湛來了,薑似換了身衣裳前往花廳。
薑湛正在花廳裡來回打轉,聽到腳步聲立刻迎上去:“四妹,王爺出事了。”
薑似嘴角笑意收起:“怎麼了?”
薑湛忙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薑似靜靜聽薑湛說完,問道:“所以王爺被關進了宗人府?”
“嗯,而且皇上沒有提什麼時候放人,王爺還不知道被關到什麼時候呢。四妹,你可千萬彆著急,咱們想想辦法,找人給王爺求求情,說不定皇上心情好了就把他放出來了……”薑湛絞儘腦汁,突然一拍額頭,“對了,四妹,你不是治好了公主的眼睛麼,可以求皇後幫忙——”
薑似輕輕笑了笑。
薑湛被笑得一愣,困惑看著她。
“不用了,王爺在宗人府雖然沒有自由,但凍不著餓不著,關幾日也不打緊。”
薑湛以為聽錯了,眨眨眼:“四妹,你說什麼?”
“我說讓王爺在宗人府住幾日就是,不用求人。”薑似雲淡風輕道。
薑湛抹了一把臉:“等等!”
看一眼波瀾不驚的妹妹,薑湛左右瞄了一眼,壓低聲音問:“四妹,王爺莫非趁著你懷孕睡通房了?”
薑似失笑:“哪有什麼通房。”
“難道睡了丫鬟?”薑湛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