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謹。”
聽到她喊,鬱謹抬起眼簾,立刻露出笑容來。
“外頭路滑,你怎麼過來了?”
“你不是讓人在路上都鋪了草墊子,路不滑。”薑似靠過來,看擺在鬱謹麵前的紙張。
紙張上是一個個人名。
“這是——”
鬱謹拉她坐在身邊,解釋道:“十五年前進宮並一直留到現在的名冊。”
薑似略一琢磨,問道:“父皇讓你插手查宮裡的事兒?”
福清公主的事情一出,帝後不可能隨著陳美人的死便不了了之,定會往深處查。
這原就是他們猜測過的事。
“是,父皇今日叫我進宮就是為了這個。”儘管目前還沒瞧出太多端倪,鬱謹心情卻頗好。
比起潘海,他們有個絕對的優勢,便是已經知道了烏苗祖孫的存在。
由結果反推,無疑要輕鬆省力許多。
“這樣也好,正愁找不出給榮陽長公主蠱蟲的那個人。”薑似掃量著紙上的人名,“有沒有可疑的?”
鬱謹用手指點了點:“你看,這些人從進宮到現在的關鍵點潘海都記錄了,十五年時間不短,能留到現在,絕大部分人都換了好幾個地方,有這麼幾個人不曾挪動。”
鬱謹指出那幾個人來,最後指腹停留在四個名字上:“如果那個人的名字出現在這本冊子中,我覺得這四個人最可疑。”
薑似掃過那四個名字,目光停留在他們後麵的標注上。
四人有男有女,歸屬皆是慈寧宮。
“為何覺得他們四個最可疑?”
“因為他們四個的訊息太少了。”鬱謹解釋著,“阿似你看,這四人在十五年前進了宮,有兩人直接分到慈寧宮當差,有兩人是陸續調到慈寧宮的,此後十多年隻記錄了他們的差事變遷,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薑似微微點頭。
“造成這種情況,我琢磨著是因為這四人都是太後宮裡的,潘海下意識忽略過去沒有詳查。如果那個人就在這些人裡,我覺得這四人最有可能。”
“慈寧宮……”薑似喃喃念著這三個字,努力回憶前世的訊息。
隻可惜她前世回到京城時日太短就死掉了,一時間竟什麼都回憶不起來。
見她緊鎖眉頭,鬱謹抬手撫上她眉心,笑道:“你現在彆太費心神,我慢慢查就是了。那人在宮裡藏了這麼多年,不急於這一時。”
“我知道急也沒用,總歸閒著也是閒著——”薑似突然止住了話,神情有幾分異樣。
鬱謹登時緊張起來:“怎麼了?”
薑似指指小腹,有些不確定:“我似乎感覺到孩子動了一下。”
“真的?”鬱謹把手伸過去落在那柔軟的腹部,突然感受到一下跳動。
鬱謹陡然睜大了眼睛,眸子裡滿是新奇與興奮:“阿似,它,它動了!”
麵對即將到來的孩子,兩個人皆是新手,感受著小生命的胎動新鮮不已。
皇宮裡,景明帝遇到了難題。
太後竟然要去大福寺上香。
對於才出宮放風遇到命案的景明帝來說,太後要出宮簡直太可怕了。
他遇到命案也就算了,太後一把年紀了,萬一遇到怎麼辦?
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母後,馬上要過年了,不如等開春天暖和了再去吧。”景明帝使出拖字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