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似在鬱謹之前開口:“兒媳的表姑目前是住在王府裡。”
榮陽長公主垂眸冷笑。
燕王妃承認就好辦了。
果然就見景明帝眉頭鎖得更深,沉聲道:“老七媳婦那位表姑是不是還有一位兄長?”
薑似一聽心中隱約有了數,直接問道:“莫非是兒媳的表叔犯了事?”
薑似毫不拖泥帶水的問法令景明帝頗欣賞。
他趕時間呢。
“你那位表叔,今日險些衝撞了太後。”
薑似不由看向太後。
太後淡淡道:“衝不衝撞哀家不打緊,燕王妃知不知曉你那位表叔今日在大街上逼死了人。”
聽太後講了路上遇到的事,薑似輕輕皺眉。
她先前就說過,一些趕到一塊的事貌似巧合,可若深究,往往存在必然聯係。
太後難得出一趟宮,恰好就撞見竇表叔逼死良家女子,這未免太巧合了些。
何況陪太後一同出宮的還有榮陽長公主……
薑似看向榮陽長公主。
榮陽長公主回望,嘴角噙著冷笑。
那日賢妃生辰,二人幾乎扯破了臉說話,此刻她自然無須掩飾。
她就是要這賤人知道得罪她的下場,以後好夾起尾巴老實做人。
靠這件事扳倒薑似,榮陽長公主知道不可能,但借此敲打對方足夠了。
對榮陽長公主的反應,薑似竟覺得十分理解。
倘若換她出手,或許也會這樣吧。
報複了仇人而對方卻不知道,好比錦衣夜行,總不夠痛快。
薑似衝景明帝福了福:“父皇,竇表叔是兒媳祖母的外甥,去年來到京城,隻在伯府住了一日就搬出去了,兒媳從此再沒見過他。”
不等景明帝說話,太後便淡淡道:“這麼說,此事與你毫無關係了?”
薑似搖搖頭,神色鄭重:“不,此事與我有關係。”
她這麼一說,除了鬱謹,其他人都麵露驚訝。
燕王妃莫不是糊塗了?
“竇表叔確實與我有親戚關係,這是抹不去的事實,竇表叔如此囂張大概也是兒媳王妃的身份給了他底氣。兒媳對竇表叔在外打著我的名義胡作非為絲毫不知,這是失察。兒媳向父皇請罪,請父皇責罰。”
薑似說完,默默跪了下去。
鬱謹見狀跟著跪下:“父皇,阿似王妃的身份是兒子帶給的,有人仗著阿似的身份生事,說到底都是兒子的責任,請父皇責罰兒子就是了。”
景明帝嘴角微微一抽。
要是這麼說,這個兒媳還是他不顧太後與賢妃反對定下來的,還給賜了玉如意,那今日這事他豈不也有責任?
“老七媳婦,你有孕在身,先起來。”
薑似沒有動:“兒媳不能把有孕當成護身符,該是我的錯絕不逃避,請父皇責罰。”
景明帝悻悻摸了摸鼻子。
道理都叫這丫頭說了,他還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