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為她才留下來的。
可因為這樣的改變,她明明重生而來,卻對阿謹的命運兩眼一抹黑。
薑似存了心事,夜裡睡得有些不安穩。
鬱謹伸手落在她腰間:“阿似,你真的莫要擔心我,你這樣反而讓我擔心……要不明日我找個由頭跟父皇說不去了,讓他換彆人去。”
薑似嗔他一眼:“已經定下的事,豈能說不去就不去的,你當父皇是普通的父親?再者說,是你抽簽抽到了,沒有什麼可說。”
鬱謹被噎個半死,訕訕道:“手氣差了點兒。”
薑似靠過來,依偎在男人寬闊的胸膛裡,柔聲道:“好了,睡吧,明日一早你就要出門了。”
“嗯,睡了,你彆胡思亂想,不然我會睡不著。”
“知道了。”
帳子裡的聲音漸漸歇了。
翌日,晨曦微露,薑似猛然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鬱謹忙起身,攬住她的肩:“阿似,怎麼了?”
薑似眼珠轉了轉,緩緩回神。
蒼白的麵龐在昏暗的紗帳裡如白玉,掛著尚未褪去的驚恐。
“阿似?”
薑似用力抓住鬱謹的衣袖,小聲道:“阿謹,我做噩夢了。”
“夢到了什麼?”要是換了彆人,鬱謹定然扔一個大大的白眼,順便鄙視兩句。
做個夢而已,矯情什麼?
但開口的是薑似,當然就不一樣了。能有好好安慰媳婦的機會,多好的事。
鬱謹把薑似拉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彆怕,如果是噩夢,說出來就不準了。”
薑似伏在鬱謹懷裡,顫了顫睫毛。
她其實並沒有做噩夢,隻是要用這個由頭避免鬱謹陷入危險中。
“我夢到你們到了錢河縣那裡,住到了臨近的一個鎮子上,結果有一日夜裡那個鎮子突然發生了地動,所有人都在地動中喪生了……”
太子幸存這一點她沒有提。
無關緊要……咳咳,不能這麼說,主要是說得太詳細用做夢就解釋不清了。
“地動?阿似,你定然是太過擔心,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薑似往外推了推鬱謹,神色嚴肅:“阿謹,你不要因為我隻是做夢就不當回事,你忘了我懂烏苗語的事麼,我又沒去過南疆,這如何解釋?”
鬱謹見薑似如此認真,不忍她擔心,忙道:“我信你。等到了錢河縣那邊,絕對不住到那個鎮子上去。這樣你總該不擔心了吧?”
薑似這才展露笑意,再次叮囑道:“你可不許哄我,眼下答應得好好的,一出門就當我說胡話給丟到腦後去了。”
她若不是身懷六甲,定要隨他一同前往才安心。
“保證不會。阿似,你夢裡是哪個鎮子地動啊?”
薑似呆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