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看了太子一眼,神色冷淡。
以往這個男人隻是蠢,現在還多了喜怒無常,過些時日是不是要動手打人了?
太子抬腳踹飛一個小杌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飛起來的小杌子落在一名宮婢腳邊,嚇得宮婢死死捂著嘴,卻不敢發出聲來。
“你們都退下吧。”太子妃溫聲道。
屋內伺候的宮人忙應一聲是,迫不及待退出去。
太子妃這才倒了一杯茶,放到太子手邊,淡淡道:“太子在那麼多宮人麵前與我爭執,不覺丟臉麼?”
太子冷笑:“丟什麼臉?那些不過是伺候人的奴婢,難不成我還要照顧他們的心情?”
太子妃靜靜看著太子,已不想多說一個字。
太子心中戾氣一下子升起來。
這個女人自從靜園搬回東宮,就時常用這種眼神看著他,每每讓他瞧了想打人。
太子一把抓住太子妃手腕,用力捏著:“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是太子妃當膩歪了?”
太子妃吃痛皺了皺眉,語氣依然冷淡:“當不當太子妃,不是我說了算。隻望太子知恩惜福,就當為了淳哥兒吧。”
太子妃說完,用力掙脫太子的束縛,快步走進了裡室。
太子本想追進去大吵一架,顧慮著傳到景明帝耳中會挨罵,這才作罷,扭頭去花園找小宮女聊天去了。
太子妃坐在空蕩蕩的裡室,心口冰涼。
她幾乎要忍不了這個男人了。
蠢也好,喜怒不定也罷,她遇到了,隻能認。
可是前日母親來看她,帶著才進門不久的弟妹,太子看弟妹的眼神令她心驚肉跳。
這個男人要瘋了!
就是這麼個不堪的男人,母親還勸她要好好籠絡住太子的心……
太子妃摸了摸眼角,觸到冰涼的淚。
五月的後半月似乎平靜下來,隻是到了五月底,戶部尚書中了暑氣需要養病,正式上書致仕。
景明帝循著慣例挽留再三,戶部尚書堅持再三,最終自是準了。
不出眾人所料,接任戶部尚書一職的正是趙侍郎。
才五十出頭的趙侍郎成為了六部長官之一,可謂前程似錦。一時間趙府門前車水馬龍,道賀者不知凡幾。
原來的趙侍郎,現在的趙尚書,此刻心中十分感念一個人。
“我能有今日,是托了燕王的福啊。”在屋裡,趙尚書對夫人感歎著。
尚書夫人這些日子亦是春風得意,聞言笑道:“我聽說燕王妃快要生了,到時候備上一份厚禮送到燕王府去。”
趙尚書連連點頭:“夫人記在心上就是。燕王妃即將生產,燕王連門都不出了,想約燕王吃酒表達一番謝意都不能夠,隻能在賀禮上多花些心思。”
“隻是不知燕王妃會不會在五月生產呢?”尚書夫人隨口感歎一句。
這麼想的有不少人。
孩子出生在惡月,喜氣就沒那麼足了。
在某些人的暗暗關注下,到了五月最後一日,薑似終於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