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長老是什麼意思,莫非你發現了我兄長的遺體?”薑似竭力保持鎮定問道。
可是花長老給出了一個令她更震驚的答案:“王妃就沒想過令兄還活著?”
在花長老看來,一具屍體可不能保證讓對方答應南行。
薑似瞳孔猛地放大,攥緊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指甲幾乎把手心掐出血來。
“花長老,你……說真的,而不是在耍我?”
薑似問著,哪怕拚命告訴自己要冷靜,可顫抖的睫毛還是暴露了真實情緒。
而她的眼神變得格外冷。
這一刻薑似發狠想:倘若花長老敢戲弄她,她定要把對方打得親孫女都認不出來。
對薑似來說,惱怒到極點時,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什麼優雅還擊,統統都是放屁,隻有拳頭才是真道理。
花長老敏銳察覺到危險,悄悄往後挪了挪:“我費了不小力氣見到王妃,可不是為了與王妃開玩笑的。”
薑似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她怕一開口,就再控製不住心中的驚濤駭浪。
二哥還活著!
二哥還活著——這個念頭如浪潮一遍一遍衝擊著薑似的心房,令她忘了此時還在破廟中。
留在外頭的龍旦與阿蠻察覺裡麵沒有聲音,皆緊張起來。
薑似與花長老一直以烏苗語對答,廟外的人並不清楚二人說了些什麼。
“要不要進去看看?”阿蠻指了指裡麵,小聲問道。
龍旦微微點頭,正準備進去,裡麵終於響起薑似的聲音。
“我二哥在烏苗?”
花長老微微一笑,以篤定的語氣問道:“王妃南行一趟,帶生龍活虎的兄長歸京,不知道這條件可否接受?”
薑似幾乎立刻就要答應下來。
這個條件她無法拒絕,也不可能拒絕。
理智回籠,她輕輕抿了抿唇:“花長老先回答我,我兄長是否在烏苗?”
“是。”花長老不再賣關子,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薑似把拳攥得更緊,輕吸一口氣問道:“假如我答應了,又如何保證在完成你們的托付後帶著兄長順利離開?”
花長老說讓她以聖女的身份出現在族人麵前安撫人心,可誰知道對方的胃口有多大。萬一覺得一次不保險,想讓她長久留在烏苗當一個傀儡聖女呢?
花長老並不知道她早已知道聖女阿桑不在人世的真相。
花長老似乎早料到薑似有此一問,正色道:“我願以真神的名義起誓,隻要王妃配合大長老在族人麵前現身一次,就放王妃與令兄離去。王妃可能不知道,我族人隻是許久未見到聖女才人心動蕩,並不需要日日守在聖女身邊。”
薑似笑笑:“那花長老就起誓吧。”
即便對方起誓,她依然不會全信,但有些事哪怕懷疑也要去做,比如帶回二哥。
聽花長老鄭重起了誓,薑似看起來平靜許多:“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
“王妃請講。”
“花長老如何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