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許多話想問,卻不是才剛剛離開女兒、離開二牛的現在。
花長老又開了口:“我想重新給王妃打扮一下。”
薑似看著她。
花長老解釋道:“王妃扮作侍女雖然舉止自然,一看就是有經驗的,可你一旦進入我族還是會引人注意。”
“花長老打算把我打扮成什麼樣?”
“王妃不如拭目以待。”
“那好,就勞煩花長老了。”薑似十分痛快答應下來。
她從來不做無謂的事,既然已經答應了花長老的請托,早早把事辦好才是正經,其他不過旁枝末節。
薑似閉上了眼睛,任由花長老在她臉上塗塗抹抹,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花長老的聲音:“王妃可以睜眼了。”
薑似緩緩睜眼,入目是一麵鏡子,而鏡中的人卻不是她。
她詫異看向花長老。
花長老笑道:“王妃暫時吃點虧,以後叫我花撾吧。”
原來花長老把薑似易容成了小孫女的模樣。
花長老的孫女比薑似略小兩歲,而兩人身形相差不多。而今頂著花長老小孫女的臉,在薑似看來幾乎能以假亂真。
薑似盯著鏡中那張臉沉默了一瞬,不得不驚歎花長老的易容異術造詣極高。
烏苗族的易容術有些特彆,通過某些按捏手法與藥物,真能改變人的臉型五官。
這種易容術薑似前生在烏苗時涉獵過,卻不精通,用大長老的話說她缺了這方麵的天賦。
花長老是個易容高手。
薑似盯著近在咫尺的老嫗,突兀閃過一個念頭:既然眼前的人精通易容術,焉知她就是花長老?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把薑似驚出一身冷汗,旋即彎了彎唇角。
她剛才也算是自己嚇自己。
在西市街的小店裡她與花長老有過接觸,眼前人身上氣味與那日的老嫗一樣,所以可以肯定是花長老。
見薑似不語,花長老開口道:“王妃放心,易容想要除去十分容易,隻是要委屈你一段時日。隻有扮成我孫女,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回到族中。”
烏苗人對生麵孔十分警惕,這一點薑似是知道的。
“以後就勞煩花撾多多關照。”薑似對花長老笑了笑。
不知為何,見識到花長老精湛的易容術,她莫名有些不安。
這不安說不清緣由,若一定要說,或許隻能歸於直覺。
這樣的直覺,令薑似心頭多了一絲沉重。
花長老望著薑似的眼神變得慈愛起來:“阿花,你馬上是十六歲的大姑娘了,回到族中要文靜乖巧些,莫要如以往那樣跳脫。”
說到這裡,花長老笑了笑:“還好阿花來大周時日不短,與以往相熟的夥伴有了距離,王妃到了烏苗隻要少開口,定不會被人察覺。”
“我會記住花撾的話。”薑似扮起阿花似乎沒有半點不適應,叫花撾很順口。
花長老鬆口氣,露出放鬆的笑容。
燕王妃很有偽裝的天賦,看來不用擔心她扮成聖女露出馬腳了。
而這時,薑似貌似漫不經心問道:“真的阿花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