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湛驚了一下,望著鬱謹的眼神有些詭異,心中嘀咕著:王爺為什麼問四妹?這種場合按理說就不該讓四妹瞧見,萬一嚇著她怎麼辦?
正被兄長擔心的薑似上前一步,伸手把那條胖了一圈的黑蟲拿下來。
黑蟲胡須上還沾著血,抬起身體無辜與薑似對視。
“進去。”薑似指了指自己的衣袖。
黑蟲掙紮了一下,默默鑽了進去。
薑湛驚了:“它,它——”
“二哥莫怕,它不會亂咬人的。”薑似安慰道。
看著笑意淺淺的妹妹,薑湛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他一定是在做夢!
扭動著僵硬的脖頸看向鬱謹,卻發現鬱謹麵色十分自然。
薑湛悄悄捏了自己一把。
疼痛傳來,卻讓他越發茫然。
既然不是做夢,為何妹妹變成這樣了?
龍旦同情看薑湛一眼,心道:看來薑二公子一點不了解情況啊,王妃見到死人眼睛都不眨呢,一條蟲子算什麼?
老秦亦同情看薑湛一眼,默默想:二公子應該不知道王妃是因為他會殺人才收留他的吧?
薑湛:“……”都看他乾什麼,難道他們都不覺得奇怪嗎?
鬱謹抬腳踢了踢地上的男子:“不要裝死,起來說話,不然還把蟲子放回去。”
本來還準備堅持一下的男子猛然坐了起來,頂著一張恐怖的臉望著鬱謹,眼中露出不解與驚恐。
他驚懼的不是眼前男子,而是豢養許久的墨蟲為何會反噬主人。
“你是什麼人?”
男子沒吭聲。
鬱謹皺眉:“既然不想說,那就弄死吧。龍旦——”
龍旦愣了一下。
主子如此審問,略簡單粗暴啊。
“嗯?”鬱謹不悅挑眉。
龍旦反應過來,忙道:“好的。”
說罷摸出一把匕首,對著男子心口就去了。
男子臉色煞白,喊道:“我說!”
匕首尖已經頂到了心口處,刺穿外衣劃破了肌膚,顯然再晚開口一瞬命就沒了。
男子抖若篩糠,險些癱軟在地,心中隻剩一個念頭:這人有病,哪有問一句得不到回應就殺人的。
“說吧,你是哪個部族的人?”鬱謹麵無表情問道。
男子瞄了一眼心口處的匕首,意思很明顯:拿走匕首才好說話啊。
鬱謹善解人意點了點頭,交代龍旦:“匕首不用收,他要是猶豫就直接捅進去。”
男子:“……”
深刻認識到他的命對人家來說不值錢,男子垂下頭,有氣無力道:“我是烏苗人——”
一聲冷笑傳來,緊接著是一道清冷聲音響起:“你在撒謊。”
男子不由看向說話的人。
開口的是個清秀少年,正冷冷看著他。
躲在衣袖中的黑蟲察覺到動靜,小心探出頭來。
薑似把黑蟲按了回去,目光更冷。
男子養的黑蟲名墨蟲,算是奇蟲之一,在以女子為尊的烏苗根本沒有男子有資格豢養。
會栽贓給烏苗,又養有奇蟲的男子——
“雪苗為何會派你暗殺燕王?”薑似波瀾不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