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火,再不把火撲滅,整個寨子都要燒完了!”僅次於雪苗族長的一位長老喊道。
哭聲一停,加入救火的人多起來,場麵越發混亂。
這樣的混亂中,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悄然離去。
火終於熄了,一部分人開始清理殘局,另一部分人圍著雪苗族長的屍身慟哭。
那位長老仔細檢查過雪苗族長的屍身,表情悲痛:“族長身上並無外傷。”
沒有外傷,意味著意外身亡的可能更大。
“脖頸處也沒有麼?”不知誰問了一聲。
那位長老搖搖頭:“族長死於火中,如果有勒痕很難查出來,除非——”
“除非什麼?”
長老猶豫了一下,道:“以利器剝開脖頸處的皮肉,看喉骨處有無傷痕……“
此話一出,登時一片嘩然。
無論大周還是這些部族,大多還是講究死者為大,遺體不可隨便破壞。
最終還是雪苗族長之子咬牙道:“長老儘管查看,不能讓我父親死得稀裡糊塗。”
有了族長之子發話,長老再無顧忌,越發仔細查驗一番,最終搖了搖頭。
“不可能!”族長之子情緒激動,“即便是在父親睡著之後意外失火,父親豢養的蠱蟲也會提醒他。父親不可能毫無所覺。”
不少族人紛紛道:“是啊,族長怎麼會如此輕易就——”
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族長這麼容易就死了,完全讓人無法接受。
“今日父親為何會在書房?”族長之子問道。
雪苗族長是個風流人,嬌妻美妾一大堆,寒冬臘月不鑽被窩裡軟玉溫香而是歇在書房,顯然是有事。
長老斂眉不語,而另一位長老卻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什麼。
這時有人驚呼道:“還有一具屍體!”
幾個人把一具屍體抬過來。
屍體焦黑,但燒毀程度顯然不及雪苗族長,讓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怎麼是阿山?”
阿山算是雪苗族長的心腹,一般不離其左右。
先前開口的長老俯身檢查一番,臉色有些難看:“阿山脖頸斷了……”
眾人目光在雪苗族長與阿山兩具屍體之間遊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族長之子茫然問道。
長老環視一番,道:“進屋再說。”
加上族長之子在內,七八人湧進了一間屋子。
這七八人算是雪苗族的統治層。
屋內亮如白晝,先前發話的長老看向另一位長老:“融長老,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融長老動了動嘴角。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難道要看著族長枉死?”
融長老鬥爭良久,道:“族長昨日接到消息,打算除掉前往烏苗做客的周七皇子。昨晚族長應該派阿山去執行任務了,誰知道族長與阿山卻死於火中……”
“周七皇子?難道我父親是被他害死的?”
又有人詫異道:“族長為何要殺周七皇子?”
“不對,就算真是周七皇子下的手,他怎麼進入寨中的?寨門內就有一叢含香竹,外人從那裡經過定然會陷入昏迷……”
一番議論後,猛然冒出個聲音來:“周七皇子不是去烏苗做客了,會不會是烏苗給了他防身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