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頗不認同:“老爺,安國公府是齊王的外家,在彆人眼裡就是支持齊王的。咱們現在置身事外,可一旦齊王爭輸了,彆人可不管實際如何,照樣會打壓咱們。與其到時候任人宰割,何不幫著齊王成為勝利的那一方呢?”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安國公撂下臉來,沉聲道,“總之這些事你不要摻和,我自有分寸!”
“老爺——”
衛氏還待再勸,安國公已經閉上眼睛,翻過身背對著她不出聲了。
衛氏咬了咬唇,隻得憋屈著睡了。
而安國公此時卻全無睡意。
當年妹妹進宮是母親的主意,沒有他說話的份兒,後來年紀漸長襲了爵,見太子地位穩固,還算安心。可誰成想太子把自己作死了,害他們這些皇子外家不得不卷入這些紛爭。
他剛雖對妻子說不要瞎摻和,可實際上真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候哪是想置身事外就能夠的。
到最後,恐怕由不得國公府了。
可齊王——
想想那個人人誇讚的外甥,不知為何安國公心裡莫名有些煩躁。
外甥是好外甥,大概他是個直爽人,天生與外甥那樣溫吞性子的人不投緣。
想一想以後,安國公就覺心煩,不知多久才響起了鼾聲。
而薑似終於在正月初七這一日趕回了燕王府。
見到薑似那一刻,薑依直接就哭了:“四妹,你可算回來了。”
“大姐怎麼瘦了?”
薑依顫了顫嘴唇,實話實說道:“四妹再晚些回來,我還得瘦。”
這提心吊膽的日子,哪是人過的。
薑依甚至覺得經過這一遭,以後乾什麼都能麵不改色心不慌了。
“讓大姐受累了,不過出去一趟是值得的。”
“四妹,你究竟為何南行?”不見鬱謹與薑似一同回來,薑依便明白妹妹南行的目的沒有那麼簡單。
薑似屏退其他人,湊在薑依耳邊輕聲道:“大姐,我把二哥找到了。”
薑依渾身一震,淚水不受控製順著眼角流下來:“二,二弟的遺體找到了?”
薑似一滯,看著激動不已的長姐,聲音放得更輕:“不是,二哥他……沒有死——”
薑依掩口驚呼:“四妹,你在說什麼?”
薑似離開時沒對薑依吐露實情,是擔心薑依胡思亂想抱太高希望,現在真的把二哥帶回來了,自然沒必要隱瞞了。
“我出這趟門就是為了帶回二哥。現在二哥與阿謹在一起呢,他們晚一些就到了……”
而薑依早已泣不成聲。
叮囑了薑依莫要透露風聲,薑似換洗一番,去陪多日未見的寶貝女兒。
就在薑似回來的第二日,鬱謹回到了京城,帶著薑湛直奔東平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