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誰會對一個閒散王爺有太高要求呢,不強搶民女、霸占民田就算好的。
齊王自我安慰一番,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前方的鬱謹。
“七弟,等一等——”齊王快馬加鞭趕上去。
鬱謹勒住韁繩,看著趕上來的齊王一言不發。
齊王歎道:“七弟如今見到我,竟連一聲兄長都不叫了嗎?”
他麵上一副沉痛,心中卻樂得對方如此。
老七越是不懂事,才能讓父皇看到他的寬厚大度。
“你有什麼事?”鬱謹麵無表情問,心中已是厭煩無比。
賢妃與齊王真不愧是母子,都這麼愛做戲。
“七弟,我今日進宮探望母妃,聽母妃說了——”齊王話未說完,就被一聲“嗬嗬”打斷。
鬱謹嘴角含笑問:“父皇沒有表揚四哥孝心可嘉?”
皇帝老子急於把他打發走,明顯是返回玉泉宮找白貓去了,算一下時間,正好撞見老四在賢妃那裡。
想一想那情景,鬱謹嘴角笑意愈深。
穩重如齊王,在聽到鬱謹說出這話時,亦不由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不怪齊王驚訝,景明帝確實說了他一句“孝心可嘉”,可這句“孝心可嘉”哪裡是表揚,而是敲打。
父皇敲打他的話,老七為何會知道?
齊王驚疑不定,鬱謹卻笑意淺淺,越發從容:“人人都知道四哥孝心可嘉,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齊王暫且壓下疑惑,語重心長勸道:“七弟,我知道你對母妃有嫌隙,可你好歹感念一下母妃十月懷胎的辛苦,當初你被抱出宮去,並非母妃所願——”
“哦,這麼說來,是怪父皇害我與賢妃娘娘母子分彆了?”
齊王臉色頓變,恨不得堵住鬱謹的嘴:“七弟,你莫要亂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明明占據著“孝道”的大義準備敲打老七一番,老七怎麼就把父皇給扯進來了?
千錯萬錯,無論是誰的錯,都不可能是父皇錯了啊。
齊王頓時有種不敢說下去的感覺。
這一刻,他深深體會到了對方的難纏。
老七明明給人肆無忌憚又魯莽的感覺,隨時能撩起袖子揍人那種。可老五這樣隻會讓人覺得可笑,老七卻完全不同。
原因很明了,老五衝動一回就把親王位給作沒了,可老七每次乾了這種事,倒黴的往往是被他收拾的人。
這還有天理不?
或許,他最大的對手不是老六,而是老七——望著對麵笑吟吟的人,齊王陡然升起這種明悟。
見齊王神情變化莫測卻不敢放一個屁,鬱謹沒了與他墨跡的耐心,淡淡道:“有件事拜托四哥。”
“什麼事?”齊王不由問。
“以後少跑到我麵前說教,你還沒這個資格。”話說完,鬱謹微微一笑,策馬而去。
馬蹄卷起的煙塵撲了齊王一臉,害他險些從馬上跌下來。
鬱謹沒有回燕王府,而是直奔東平伯府。
為了慶祝薑湛平安回來,好讓世人知道薑二公子沒死,伯府要連開三日流水席,薑似早上就去了伯府。
鬱謹準備去伯府打個晃,正好接媳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