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謹伸手拿起桌幾上的茶杯,倒上茶水喝了兩口,又把茶杯放下來:“阿似,我跟你說,那小子真的對你賊心不死。你以為我吃乾醋?根本不是這麼回事,我是隨便亂吃醋的人嘛?”
薑似嗬嗬笑笑。
“他若對你無心,為何至今未娶?”鬱謹說著內心醋缸又冒泡了,“今日的偶遇絕對是他故意製造的……”
薑似無奈歎氣:“然後呢,你要把人家打一頓?”
鬱謹摸了摸鼻子,悻悻道:“這不是對方太狡詐,沒給機會嘛。”
如果現在他還沒娶到阿似,發現有這麼一隻情敵,非跑到父皇麵前吹風讓那小子當駙馬去。現在就算了,給那小子一個與彆的姑娘兩情相悅的機會。
小夫妻笑鬨夠了,燕王府也到了。
二人進了毓合苑,換下出門的衣裳,洗手淨麵,圍著小火爐痛痛快快吃了一頓肉,之後漱了口,窩在裡室談起各自的事。
薑似捧著一杯濃茶解膩,輕輕吹了吹浮在水麵的茶葉,說起從馮老夫人那裡打聽來的情況:“我才知道外祖母與太後是手帕交,她們應該還有一個共同的朋友是南疆女子。我琢磨著這個南疆女子是烏苗女,說不準就是阿桑的外祖母……”
鬱謹頗意外:“居然還有這段過往?”
薑似頷首:“是不是大出所料?我是外祖母嫡親的外孫女,這麼多年就沒見外祖母與太後打過什麼交道,若不是今日特意去問祖母,怎麼都不會想到她們以前是這樣的關係。”
鬱謹又問了一些細節,沉吟片刻,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阿似,你有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很關鍵?”
薑似眸光微閃:“你是說——太後?”
鬱謹點頭:“不錯,就是太後。先前的朵嬤嬤出自慈寧宮,而阿桑的外祖母在大周能扯上關係的人有兩個,一個是你外祖母,另一個就是太後。顯而易見,太後身上有大秘密。”
當一樁迷霧重重的往事反複涉及一個人,不要被對方身份所惑,哪怕那是個泥菩薩,打破了泥胚裡麵一定有東西。
鬱謹的想法十分樸素,卻足夠敏銳。
“太後與宜寧侯老夫人關係轉惡的原因,很可能就是解開秘密的鑰匙。”
薑似苦惱揉眉:“我也這麼想,奈何外祖母對往事避而不談——”
鬱謹拍了拍薑似手臂,毫不猶豫道:“阿似,這個事關鍵還是在你外祖母身上。”
見薑似看他,鬱謹笑笑:“從宜寧侯老夫人口裡怎麼也比從太後口裡問出來容易。”
太後深得景明帝敬重,彆說逼問太後,太後稍微察覺他們有什麼想法,借著皇上收拾二人輕而易舉。
太後那邊暫不宜打草驚蛇。
“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真相不急於一時。以後咱們多往宜寧侯府跑一跑,你就發揮厚臉皮的本事磨一磨。反正咱是小輩,撒嬌耍賴不丟人……”鬱謹與媳婦分享經驗。
薑似瞪他一眼,一字字道:“什麼叫我發揮厚臉皮的本事?”
她哪裡厚臉皮了!
鬱謹自知失言,乾笑著轉移話題:“我今日進宮也有收獲。”
“什麼收獲?”
“與賢妃正式鬨翻了,讓她少做夢。”
薑似嘴角微抽。
這是收獲麼?這明明是闖禍!
就見鬱謹用力揉了一把臉,嚴肅道:“阿似,我不想再拖了,我要用最快的速度當上太子!”